这事儿，早就不是秘密了。

胭脂早早儿地也就明白了，这个人，会看上一个丫头？呵，他自然是有自己的计划。她初次知道，乃是在一个雨夜。

那个时候，她还不住在沈园，身子也没有病，亲手做了汤，准备给那人准备一个惊喜的，毕竟，在那样的深夜里办公，想想都觉得十分辛苦。

谁成想，她就亲眼见着那孙林义跟那位夫人偷qing的画面，两个人浑身赤luo，说着情话，看着那模样，这分明就是一对相爱着的恋人。那个时候，胭脂固然是十分疑惑的，先是震惊，打翻了手里的汤罐，那两个人原本还有些惶恐，可是谁知道竟然会是胭脂。

孙林义那个时候，倒是有些在乎的，看着胭脂那么怔怔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大忍心。

不得不说，胭脂只是出身卑微罢了，但是知书达理，对人极好，是一个蕙质兰心的人物，偏得叫她见着了这一幕。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镇定太多太多了。

胭脂苦笑，当真是要喷出血来。原本就觉得十分奇怪，如果是那孙立的原配夫人，必定是有些年纪了，哪里会这样年轻？只是柳如烟尽力让这一切虚化的厉害一些，到了后来，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

这沈园，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可是到了后来，她染上了重病，那个恶毒的女人，还是把她给送进了沈园，她一袭可以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为了叫她痛苦罢了，没有别的什么其他的意思的。呵，想来也着实是可笑的很，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遇到这样的事儿，以前，固然是嫁不出去，但是再怎么样，她都没有绝望。

现如今，却是彻底绝望了，看着那两个人，嘴角冷笑更甚。“夫人，倒是有这等子雅兴不成？”

那人不慌不忙地穿好了衣裳，看起来笑脸盈盈，没有半点在意的意思。看着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轻蔑。

“只是总有那些不识趣的人，跑来叨扰，你说是也不是？”

胭脂忍着眼泪，双手紧握，直接走了出去。那条路十分漫长，她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回去了，心里着实是难受，也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心酸，这等子滋味儿，是别人所不会明白的。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那个时候的胭脂，心里只余下这么一句话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胭脂想到那天的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冷笑更甚，“你跟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会在一起的呢？那个人，在名义上，还是你的娘啊！’

孙林义低下了脑袋，绝对不会有人，会对这样的事情十分坦然，况且这个时候，还有柳如烟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目光灼灼，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冷厉。

“怎么？无话可说？”胭脂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的好，我这个人，虽然说，嘴巴很笨，大事也是会明辨是非的，只是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看起来好歹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哥儿啊，可是做出来的事情，着实是叫人难以想象。

虽然说，那夫人确实是花容月貌，但是那也是名义上的娘啊，现如今，也是丞相府上的夫人了。这个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你做了这样的事儿了，你心里，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愧疚不成？”

一听这话，孙林义的脸色变了又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就成了一个极度敏感的话题了，他什么也不说，忙忙奔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胭脂心里倒是坦然了不少，转过身子，朝着自家小姐笑了笑。

“姊姊，这事儿，算是结束了吧？”

柳如烟摇了摇头，这事儿，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依着那么一个女人的性子，那样阴毒，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他们固然是没有关系，但是这个也是关系到孩子的。

柳如烟微微蹙眉，胭脂知道，每一次柳如烟在想什么的时候，总是这样，也不敢打扰。

丞相府。

孙林义狂奔回了丞相府上，想到胭脂的问话，再想到柳如烟那样嘲讽的表情，整个人都快疯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就沦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

他从未想过，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你回来了！”那夫人，眉眼弯弯，看着孙林义的眼神，ai昧不明，“只是，你倒是要好好跟我说说，今儿个，你这是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我可是问过他们了，你这回出去，可不是为了公事的！”

一听这话，孙林义更是难受的很，想到胭脂还有肚子里头的孩子，更是心中凄惶，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做了太多蠢事，现如今，也断然不会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自己的孩子，日后跟自己全然没有关系？这又是什么道理？可是谁都知道，柳如烟一言九鼎，对这么一些事儿，一直都是十分认真，况且，这还是跟胭脂有关，自然也就大不相同了。他心里忧惧更甚，难受的厉害。

哪里知道，会变成如此模样？

这还了得么？

“没什么！”孙林义心不在焉，想到胭脂的反问，心中愧疚更深一层，朝着那人摇了摇头，“我先去书房了！”

夫人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偏得现如今，见着孙林义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想法，自顾自地朝着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你好端端的，出了一趟门，就成了这副模样，我倒是要知道，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了何处，好端端的，怎么这么魂不守舍，我哪里知道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人直接坐了过来，他眉头紧蹙，看着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冷厉。

“我们这样，不可以！”

“不可以？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夫人冷笑两声，“像是现在这样，我们已经持续很久了，当初，也没有听过，你说什么可以不可以之类的话，不是吗？当初，你也是说过的，你迟早都是要娶我的，是也不是？现如今，你又有了新的说法了？真是可笑的狠了，你怕是误会了什么吧，我可不是胭脂那个没用的家伙，你要是辜负了我，你这一生，都不要想着消停了，哦，我知道了，你必定是因为胭脂肚子里头的孩子，是也不是？”

闻言，孙林义浑身一颤，看着那人的眼神，满是惶恐。

“若是这事儿被爹爹知道了，不管你是我，还是你，都难逃一死！”

那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一时之间已经是气得不行了，看着那人的眼神，满是狠戾。

“别这样！“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为了你而已，难道说，我们之间这么多年，就白过了？难道说，你就是这样狠心？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的，要是真的决定跟我在一起了，那就绝对没有后悔的道理了，想来，你这是忘了吧？”

一听这话，孙林义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了，虽然一直以来也都知道，这么一个人，很不好招惹，只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孙林义才真正是惶恐不安，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儿了，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此一想，心中忧惧更甚，早知道，就不该当初那么欠打，竟然会上了自己爹爹的女人，现如今倒好，成了这副模样，呵，也断然是抽不来身了，但凡是想想，就觉得心中忧惧。

“你就当是放了我吧，现如今，我们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怕是会愈发糟糕了的，你也该知道爹爹的厉害，是也不是，难道说，你当真是半点都不在乎了不成？”

“若是为了你，我自然是不在乎的，倒是不知道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你最好不要瞒着我，毕竟，但凡是我想知道的事儿，我总归都是会知道的，呵，有些人，就是这样，在某些时候，叫人防不胜防，我总以为，日后，你必定是会娶我的，可是结果呢？我们之间，还是这样，一无所有，呵，一无所有了！”

她现在只觉得十分伤心，只觉得自己所遇非人，当初，只以为自己就算是嫁给了年迈的孙立，日后，还有孙林义娶自己，若是这样的话，这一辈子，倒也有了些许指望了，可是谁知道，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当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她甚至都难以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不应该，这不应该啊！

她这一生，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要是真说起来，也就是对孙立不忠了，至于其他的，她到底是有何过错？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叫人难受的很！

“你当真是想明白了么？”那人冷笑两声，“你若是想清楚了，我不缠着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