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老大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身后还是根河琉璃,手里还抱着一个暖壶。
想来是因为柳如烟不要这东西,她才放在自己手里。被他们这样一看,琉璃只敢捧着,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在柳如烟身边,倒是尽心尽力,看起来,乃是个忠仆。
“南宫钰呢?”
柳如烟心里自然还想着昨儿个夜里的事情,却也是无可奈何,虽然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人力可为,可是到底叫人伤心。
那北海藩王人在何处?想来那南宫钰迟了些,还没带走唐风跟渠星,是为了那藩王的缘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愤恨,叫她头脑昏昏,半点说不清明。
唐风跟渠星对视一眼,又齐齐朝着柳如烟看了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又或许是他们的错觉,那眼神之中,分明是带着一丝丝的杀气。
这哪里还像是当初认识的柳如烟啊!
渠星怔怔地笑了笑。
“等会子就来!”
“是么!”柳如烟朝着渠星觑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摇了摇头,“我倒是不知道那北国藩王,倒是什么人物,好端端的,怎么就来跟我求亲?你们日日跟随南宫钰,想来,这事儿,你们也是知道的吧?”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
唐风走上前,朝着柳如烟讪讪一笑,原本这事儿,他们都以为不过就是一个误会罢了,可是见柳如烟这副模样,只以为那是真的,心中不免忧惧。
那北国,冰天雪地自不必说,那藩王看起来也着实不算的什么好人物,哪里配得上柳如烟呢?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他也着实是不明白。依着南宫钰的性子,怎么会答应那人的要求,怕不是真的。唐风忙忙摆了摆手。“怕是有什么误会吧?那人虽然是求亲了不错,但是主子乃是没有应允的!二小姐可千万别想太多了才好,若是听了什么闲话,可也别往心里去!”
唐风说的头头是道。
只是这人怕是不知道吧,那么一个说闲话的人,正是南宫钰,若是听着旁人那样说倒也罢了,十有八九是不会信的,但是那么一个人,还真是叫人难以理解,既然跟她说了,那么,怕也是真的了。
至于为什么唐风跟渠星都是一无所知,这事儿,也就只有南宫钰可以解释。
等了一会子,就看到南宫钰满身是雪,走了进来,见着柳如烟,微微愣神。
好似是把昨儿个的事情,都给忘了吧!
柳如烟冷哼一声,朝着那人冷冷地笑了笑。“不愧是一国之君啊,想来这人间帝王大抵如此,不论遇着了什么,都是沉着的很,是也不是?”
“你昨儿个睡得可好?”
柳如烟心中抑郁。
看着这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怨怼起来。这人哪里是真不知道?分明是故意的,这又是为了什么?柳如烟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这倒是不大重要的,过来!”柳如烟朝着那人招了招手,在旁人眼里,他们二人自然是十分亲昵,只是到了唐风跟渠星的眼里,却是惊悚的很。他们哪里见过南宫钰这样乖巧的时候。
以前倒也罢了,也记得柳如烟,听话也是正常的,只是现如今,他跟柳如烟,不过就是陌路人。
哪里会这样?
只是也不敢多说,只是看着。
“你们先出去吧!”柳如烟朝着其他三人看了一眼,“琉璃!跟着出去吧!”
知道琉璃对她的事儿最是好奇,偏得这一点,着实是叫人心里不舒服的很。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应付了去?
琉璃听了,忙忙跟在唐风跟渠星的后头走了出去。
柳如烟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冷凝了起来,冷哼一声。
“我要问你两个问题才好!”
“什么问题?”
南宫钰倒是饶有兴趣地朝着那人看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怎么?”
“那雪国藩王,到底是何等子人物?到底有什么厉害的么?你倒是说来跟我听听,我再考虑考虑那桩婚事!”
柳如烟冷冷地看着那么一个人,不错过那人脸上的半点表情。
只是见着他眉头紧蹙,严重闪过一丝丝的冷厉。柳如烟笑意渐浓。很好,很好,总好过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的!
“人中龙凤!”
那人想了半晌,才说出了这么几个字来,看着柳如烟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探究。
“怎么?难道说,若是那人是个人物的话,你就要看看了?”
“这个自然!”柳如烟冷哼一声,“我是什么都不管的,只管着那人的容貌,若是看的过去的话,我自然是会十分满意,可若是什么都不是,我要来作甚?”
“呵!”这怕是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哪里会有那样简单,人性品格,难道你是半点都不在意了不成?”
“我在意!”
柳如烟嘴角笑意渐浓,“我在意的只是之前的那人,只是那人现如今,已经是个死人了,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说来也怪,以前倒是十分欢喜,现如今,是愈发没了!”
南宫钰听着,心头发颤。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说出这么一些话来,想来,是为了看他的反应。
纵使是知道这么一点,却还是扛不住自己心里的难受,眯着眼睛,看着柳如烟。
“你若是真的这么想,我倒是愿意带着你见上一见,如何?”
柳如烟细心看着那人脸上的表情,果然还是那样叫人失望,看起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半点都不在乎的,不在乎她跟别人离开月灵国,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感觉,只是心痛欲死。
“那么,依着你的意思,我要怎么样?我要是见了他,觉得他果然是跟你说的一般无二,龙姿凤仪,难道说,我就一定要嫁给他了?”
“如果你想的话,这件事情,会容易很多,怎么样?你大可以尝试一番!”南宫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朝着柳如烟看着的眼神,愈发深沉。
他不爱她了。
这是柳如烟唯一的感觉。
正所谓是哀莫大于心死,只是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都是沉沉欲坠,叫人心里难受的厉害。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呆愣半晌,坐在一边,整个人都在发颤。
他们之间,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她想不清明。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朝着那人笑了笑,那笑容何其苦涩。只是在那个瞬间,她不仅仅是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思,更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虽然,或许不爱了。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她脑海中,只余下这么一些话来,这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如此,她固然是没有办法,这是不错的,只是她不甘心,很不甘心。明明,他们之间,是有过爱情的。
好端端的,就这么擦身而过?
她无法接受。朝着那人怔怔地看了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子浊气。
“我们来说说你跟太皇太后身上的这东西吧!”柳如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东西,不算得上是完全纯粹的毒,或者说,是一半毒,一般催眠。
这东西,以前也是涉猎过一些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心思惫懒,并没有对这些东西有太多的苛求,这一来二去的,也就落下了。
现如今想想,只觉得头痛欲裂,看着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怅惘。
“这东西,怕是跟催眠有些关系,你听不懂没事,我知道是什么也就成了,我先在你身上试试,如果可行的话,后续的事情,你就要多加忧心了,你要把太皇太后从未央宫里头接出来!”
虽然也知道,这本就是一件难事。要是被花允和绿竹知道,她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想来,许多事儿都要变得更加复杂了。
“好!”南宫钰微微颔首,看着柳如烟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探究,他总是想着,这么一个小小女子,看起来自然是十分脆弱的,怎么就知道这么一些事情?这听起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就算是他,对女子向来都没有什么偏见的人,都觉得这样的事儿,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不简单了些。
况且柳如烟行动弱柳扶风,春花秋月,琴棋书画诗酒花皆是精通都没有让人生疑的地方,但是这用毒之类的,这个女子这样厉害,倒是叫人觉得匪夷所思的狠了。
他只是看着她。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珠子来。
他想起,这人乃是碧灵国的倾城王爷,能接触到这样好的水晶珠子,也不算是什么稀奇。只是这东西,不过就是装点一二,并没有什么好的用处。偏得这人这样厉害,这东西也能施法?
“这东西……”南宫钰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或许没有带一丝一毫轻薄的意味,却是叫人着实是欢喜不起来,“能有什么妙处?”
“你不懂,你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