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桐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柳姐姐,千万不要,我怕到时候你们会打我。”
这话说的可就奇了,怎么苏婉桐先作诗,就怕会被别人打呢?
柳不慧想要继续问下去,刘子覃忽然开口道:“其他公子贵女都已经等很久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作诗?”
这番话是对着苏婉桐和柳不慧两人说的,但刘子覃特意将目光看向了柳不慧,黑黝黝的双眼一片沉静,话语是询问的语气,但表情一点都没有询问之意。
柳不慧磨着墨的动作一顿,眼里划过一抹暗光,低声道:“刘兄说的是。”
这一话题算是岔开了过去,三个人开始作诗。
写诗根本不用很久,半刻钟不到,三个人都放下了毛笔,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先是念出了柳不慧的诗词,然后是刘子覃,到最后才是苏婉桐的。
柳不慧不愧是闻名扬州的才女,她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作诗方面,还是别的方面。
苏婉桐虽然对诗词一知半解,连鉴赏能力可能都没有,但她从现场公子贵女的反应来看,想必她是做出了一首绝世好诗。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股兴奋狂热,主持这场比赛的丫鬟很懂得调动现场的气氛和人的情绪,说了几句话之后,大家又对刘子覃的诗词更加期待了。
苏婉桐脸上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仿佛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心底却微微一沉。
照丫鬟这么个主持法,等轮到她念自己的诗词时,现场的气氛会达到一个狂热点,要是夜哲给她的这首诗词不好,那可就……
苏婉桐垂了垂眸,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这才女之名自己也不想要,没了也就没了。
因为无所求,所以她才更加云淡风轻。
然而苏婉桐这种姿态,落入到别人眼中,则是胜券在握。
丫鬟念出了刘子覃的诗词后,众人纷纷鼓掌,反应比柳不慧的那首诗要更加热烈,苏婉桐看到有许多人连连感叹,说自愧不如。
可是不知怎么的,等丫鬟轮到念出苏婉桐的诗词时,场上气氛忽然就有些沉默了。
闲言碎语悄悄弥漫而起,那些人都很小声的在交流,但抵不住许多人在说,那质疑声也就传入到了苏婉桐的耳中。
“哎,你说这苏府小姐能信吗?前面两首诗都特别棒,这一次,我看她好悬啊……”
别的人说道:“管她能不能行呢,又不期望她能夺魁,只要作出来的诗词符合水准就好了。”
“哼,你们就等着瞧吧,苏婉桐作的诗词绝对比不过柳小姐的!”
场上的争议声如狂风骤雨般向苏婉桐打来,苏婉桐如一根大树,顽强的扎根在原地,他横由他横,清风拂山岗,任何讨论声都影响不了她。
主持的丫鬟也不知是为了效果还是为了什么,念出苏婉桐的诗词前特意拖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刘子覃隐隐的催促之下,才打开了苏婉桐写诗的纸。
这一看,丫鬟当即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