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夫人道:“现在,洺川受了伤,是身体最弱的时候,菌株尚可压制,可是脑中的寄生虫一旦没有他的压制,可能会乱动……你看,他的脖颈动脉在激烈地跳动。说明寄生虫已经开始活跃了……请让我压制寄生虫,好么?”
悠悠低头看去,果然看到宫洺川脉搏在突突地跳动,她大惊失色,脸色刷白。
悠悠见银发夫人神色无比真诚,便点点头,有些虚弱道:“如果你骗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她将宫洺川平放在床上,让开了去,银发夫人走过去,双手按住了宫洺川脖颈激越跳动的脉搏。
忽然,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枪子竟然是朝向银发夫人。
银发夫人没注意,肩膀一痛,挨了一枪。她强忍住痛,喝道:“向臣,门外敌人似乎很多,我来解决,你趁机快带你家少爷和少夫人跑。”
这里的确非常危险。
向臣立刻跑进来,架着宫洺川和乐悠悠一起跑出别墅,一脚踢开车门,上了一辆车。
向臣开车,乐悠悠则坐在后车座,学着银发夫人的样子,一只手始终压着宫洺川的脉搏。
第四监狱地处城郊的湖泊边上。
身后有汽车穷追不舍,照这么开下去,早晚会被杀手追上。
乐悠悠目光掠过窗外,看到一篇茫茫的湖泊,便喊道:“向臣,下车,湖边有一条船,我们上船。”
这里只有一条船,他们如果上了船,跑到湖中心,那么杀手一定束手无策。
只要坚持到天亮,就安全了。
向臣驾着宫洺川上了小船,把宫洺川平放在船舱,悠悠解开缰绳,朝水面划了一浆。
“向臣,你怎么不上来?快上来。”
向臣竟然没上船,而是抽出一把匕首,站在岸边喊道:“少夫人,别忘了牢牢握住少爷的手腕,我,我先抵挡一阵。”
乐悠悠对向臣产生了一股感激来,她用力点点头,一手按住宫洺川的脖颈,另一手则用力地划桨。
小船向黑暗的湖面深处划去。
悠悠再也看不到向臣了,希望今夜他能安全而退。
而忽然,一只强硬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她手腕一痛,船桨就被那只手夺走,扑通一声,扔到了湖水里。
如果没有浆,就只能在湖面上飘了。
她心底紧张的不行,可是下一刻,才豁然想起,这里只有她和宫洺川啊,能夺了船桨的人,肯定是宫洺川啊。
难道他醒了?
夜色太漆黑了,借着依稀的月光,她看到男人忽然从船舱里坐起,胸口剧烈起伏,而她明明按着他的手腕,可是此刻男人却反过来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用力压住她的喉咙,她喉咙一痛,身子后仰,男人将她压倒在甲板上。
小船在水面上晃来晃去,不知道飘到何处了。
周边都是芦苇荡,密密麻麻地将小船掩盖住,而宫洺川压住她的胳膊,坚硬,不容抗拒,甚至透着一股子冷气。
“宫洺川……”乐悠悠心底越发地忐忑不安。
他明明中枪昏迷了,是怎么会变得像是没事一样,用那么大的力气按住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