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跟镜王还真是不对盘，不管见与不见都能眼红的掐起来。”绯凰似乎是耗尽了力气，有些困顿的垂下了脑袋，“怎么说也是阿九的王叔，人家不要脸的么？给点面子不行么。”

“呵，为老不尊……他和我相看两生厌，也不稀罕我给他留什么面子，倒不如随性一些来的自在。你没听说过什么叫近亲憎恶？镜王与我的性子相似点太多，这辈子估计是不可能和睦相处了。”凌羽枫伸手摸了摸绯凰的脑袋，“若是困了就睡吧，等伤养好了再出来。”

“不要。”绯凰立刻瞪大了眼睛摇头道：“一点小伤而已，再睡下去脑袋会变笨，以后就会被绯焰嘲笑，我要待在你身边同你在一起！”

“回去坠子里修养也是同我在一起啊。”凌羽枫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更加柔和，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由着绯凰亲昵的窝在了她的肩头。

绯凰是她的血契灵兽，骨子里自然也染上了她的固执。

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大劫，记忆在形体重塑的时候有片刻的脱节，但它的灵魂深处怕是已经烙下了那一刻的阴影，所以才会如此害怕与她分离，害怕她们两人之间相联系的血脉会再度断开。

古语有言，事不过三。

第一次，是她狠心抛弃了绯凰。

第二次，是非夜一度夺走了绯凰的生命。

第三次……

凌羽枫的眼底泛出了一丝凉意。

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三次？

有她在，谁都别想再夺走她身边任何一条生命，她决不允许之前那种心痛再度发生。

凌羽枫轻柔的抚摸着绯凰的翎羽，脸上的笑容比月光的银辉更加温柔。

有我在……你们怎么可能会死呢……

“绯凰，今晚的月色是不是很美？”凌羽枫突然开口问道。

绯凰打了个哈欠，“唔……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那点光芒都不如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感觉美妙。”

“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凌羽枫挑了挑眉道。

“亲近。”绯凰想也不想的回答：“就是很温暖很平和，让冥灵想要亲近的感觉。”

这台词凌羽枫并不陌生，绯焰曾经也对她说过，而凌羽枫一直都认为，是因为她来历特殊，骨子深处有化不开的死气，所以才会让冥灵本能的亲近她。

“我曾经在非天的记忆里看到，过去有很多小姑娘，都爱对着月亮许愿。”凌羽枫脸不红气不喘的将自己上辈子的经历换了个说法套到了非天的头上。

“月亮？”绯凰额头滑下几道黑线，“不是星星么？”

“哦，大概是修罗族的人喜好特殊。”凌羽枫无耻的勾着嘴角说：“也可能是因为月亮比较大，所以看上去比星星更能容易让人如愿。”

“怎么，你也想学修罗族的小姑娘对着月亮许愿？”绯凰几乎困得快睁不开眼睛，却仍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你想许什么愿望？”

“愿望么……”

凌羽枫抚摸着绯凰的右手微微一顿，指尖洒下了一缕银光，绯凰顿时陷入了沉睡，却又在朦胧间听到一句断断续续低喃：“……岁月静好……你和阿九绯焰，祖父娘亲还有依然……还有我那个素味平生的爹……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