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那番话之后，苍灵儿的心一瞬间就静了下来。

很奇怪也很诡异。

她心高气傲了那么多年，遭逢巨变后也曾愤恨一切，可如今站在这个本该与她有血海深仇的人身边，她的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连带着思绪也是一片清明。

想及此，苍灵儿忍不住又看了凌羽枫一眼。

她没有自己长得美，出身也没有自己高贵，可她只是静静的往那里一站，淡然的气韵就像是漩涡般吸引着旁人的视线。

初看并不惊艳，细看却似乎能洗涤灵魂，久了就再也错不开眼睛。

她唇边的笑容想让人靠近，周身的淡然又疏离的画出了界限，而她眼底风一般的幽光又引的你不由自主的想去追逐抓紧，最终纠缠难安魂牵梦萦。

苍灵儿的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脑海中涌出凌羽枫之前调/戏她时的过往。

啧……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凌羽枫不说话，她也懒得再发问，她算是看明白了，但凡是这丫头不想说的，就算你问再多也没用，最终也会被她引着思路跳进她挖的陷阱里。

索性就等她直接开口，顺着她一点发自内心的配合，等这小祖宗心情舒畅了，不用你开口她也会为你释疑解惑。

苍灵儿的眉心不由得拧的更紧。

想清楚了这一切后，她怎么突然觉着自己以前的骄纵任性都是那天边的浮云，眼前这个才是真的骄纵任性，而且是那种隐在相貌气质之下，不露半点痕迹的骄纵任性。

输给这样一个难缠的祖宗，她认了。

身边一下了陷入了沉默，一点都不像苍灵儿急躁的作风，凌羽枫愣了一瞬后有些惊讶的扭头，却发现苍灵儿正看着自己幽幽的发呆。

她早就说过苍灵儿长得极美，就目前来看除了阎离之外，苍灵儿算的上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

哦，不对，最美的应该是她在水镜的记忆残象中见过的非天，但非天的美和苍灵儿的美并非同一个类型，苍灵儿这艳丽的长相绝对能称得上祸国殃民的绝代妖姬。

不巧的事，凌羽枫恰好最喜欢这种养眼惊艳的风格与长相。

被这样一个大美人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看，凌羽枫戏谑的一笑对苍灵儿道：“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发觉孽镜宫里只有我这一个好人，又觉得只有我能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就对我生出了什么莫名的感情。”

凌羽枫笑容一收义正言辞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虽然我喜欢看美人，对美人不分男女皆容易心软，但我并不是断袖，我心里只喜欢我们家阿九。”

苍灵儿微微一怔后脸色一变，黛眉一竖就咬牙切齿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值得本小姐对你摆张好脸。”

凌羽枫噗嗤一笑轻咳了两声，“你这模样像极了绯凰，倒真叫我越看你越亲切了。”

苍灵儿直接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却听凌羽枫突然道：“三年前，天外天上的魔君阎离到底都有些什么传言？他都做过什么让你们对他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