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焰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望着凌羽枫，半晌后才道：“七七……这些都是你在进入了罗刹圣塔后推测出来的？”

“不全是。”凌羽枫淡然的回答：“一半是猜测，一半是碰运气。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也只能赌一把了。赢了，逃出生天，输了，全军覆没。所以，能够降服绯凰并离开罗刹圣塔，只能说我们运气好。”

“你你你……”绯焰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我看你在罗刹圣塔的时候一直满脸淡定，一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什么都能算到……你你你，其实你全都是靠运气来的？你一点都不怕死的么！”

“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凌羽枫一脸鄙视的看着绯焰，“没听说过啥叫富贵险中求么？再说了，你跟你主子不也活的好好地么？”

“可是我不想让你冒险啊！”绯焰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小命玩完的！”

凌羽枫微微一怔，就见绯焰蹭着她的手道：“我不要你死！我第一次见到能和我们冥灵气息相近，还能将冥灵的力量发挥到那种程度的人。要不是我早认了阿九当主人，哪里轮得到绯凰那只破鸟，我绝对会认你做我的主人的！”

看到了凌羽枫使出的阵法，绯焰突然觉得，或许那个久远的传说并非妄言。

冥灵根本不是神兽中最弱的种族，而是最强的！而能够证明这个传说的人，说不定就是凌羽枫！

它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抬头，一脸不情愿的说：“对了，七七我忘了告诉你，罗刹圣塔消失，绯凰认你做主子后，孕育我们的死气就消失了？”

“嗯？”凌羽枫眉心一蹙，“消失了。”

“嗯。”绯焰点头道：“便宜绯凰那只破鸟了，在她认你为主之后，圣塔内的死气有一部分被你用阵法强行引入了我的体内，剩下的大部分都给了绯凰。之后，圣塔内的死气源头就不见了。这样一来，绯凰就是天地间的最后一只冥灵了，而且会是最强的一只。”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凌羽枫一眼，“七七，其实阿九不是故意骗你的，他把我交给你，也是想我保护你来着，你应该不会讨厌了他吧？你都把绯凰送给他了，又接受了我留在你的身边……呃，他其实就是傻了一点，从不会向人解释自己的作法，他一定不会害你的！”

“萍水相逢，何来好恶？”凌羽枫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你救了我，如今修为大损，我自然要留你在我身边养伤。而绯凰刚刚化形，气势太盛，让阎离带着它刚好能磨一磨她的性子，也更能发挥它的作用。至于你说的讨厌……本小姐像是那么幼稚的人，会和一个刚认识几天的路人置气？”

相比她和阎离之间的过节，她此时更在意的是绯焰提到的死气消失一事。

能孕育出冥灵这种神兽，那罗刹圣塔存在的历史必然已很久，那死气的源头也必定醇厚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她已看出那个地方布有专门聚集死气的精妙阵法，如今死气消失，那就代表着阵法被破坏了。

凌羽枫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突然想到，阎离会不会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而他去罗刹圣塔的本来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绯凰，而是为了破坏罗刹圣塔。

一旦罗刹圣塔消失，便会有什么平衡被打破，这——

就是阎离向天外天上某个仇家宣战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