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很想指控虞景嫣,将她设计自己失洁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是话到嘴边,又狠狠的憋了回去。
呵呵!她拿什么指控虞景嫣呢?
钟珏玹为了娶她,昧着良心欺君罔上,肯定不会帮她说话。
万一闹到最后,虞景嫣反控她在如意楼下药,并点名让钟睿帮忙作证,只怕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变成她了。
昭阳公主虽然恨不得将虞景嫣碎尸万段,但是脑子里却记的很清楚,外祖父千叮万嘱过她,近期不得给钟家惹是生非。
她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朝坐在高处的墨溪帝俯身磕头,“儿臣……领旨谢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下吧!”墨溪帝面无表情,看昭阳公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全然没有了身为父亲的慈爱。
虞景嫣努努嘴儿,脑子里再次闪过七个字——“最是无情帝王家!”
曾几何时,昭阳公主可是墨溪帝最宠爱的孩子,现在却……
呵呵!帝王家的亲情,真是一毛钱都不值。
伴随虞景嫣无声的感慨,闹腾一天的寿宴终于很不圆满的结束了。
文武百官跪拜墨溪帝,随后三五成群的离开皇宫。
轩辕彻挽着虞景嫣的手,旁若无人的朝宫外漫步。
出得宫门时,莫雪凝坐在平南侯府的马车里向他们招手,“王爷,虞姐姐!”
虞景嫣迈步走过去,低声询问她腿上的伤势。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单独看好像没什么,但串联在一起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有必然联系的。
比如,莫太后突然身体不适。后经查实,是她身边的李嬷嬷下药,故意将毫不设防的轩辕彻和虞景嫣引过去的。
再比如,莫雪凝被毒蛇咬伤。原本看起来,这就是很普通的意外事件。但随着后续阴谋诡计的登场,虞景嫣已经能确定是人为意外。
对方表面伤的是莫雪凝,但真正要对付的人却是她。也就是说,莫雪凝躺着中枪了!
莫雪凝是个心大的,得知自己躺着中枪也不在乎。
她看出虞景嫣脸上盛满歉意,好言安抚道:“虞姐姐,你别担心。那小破蛇没把我怎么着,明天我先去相府看望三儿,然后再去找你玩耍。”
“……”虞景嫣听她提起虞景娣,神色僵硬了一下。
莫雪凝自顾自的说:“三儿也真是逊,得个风寒就爬不起床了。”
虞景嫣一听就知道,这套说辞是虞丞相临时编的谎话。
她没有告知莫雪凝详情,只是叮嘱对方回家后好好养伤。
“王爷,借一步说话。”平南侯扬了扬下巴,想跟轩辕彻单独说话。
轩辕彻松开虞景嫣的手,尾随平南侯来到不远处的空地。
他狐疑的问道:“侯爷有什么事吗?”
“……”平南侯默了默,刻意压低声音,“你和虞景嫣今日痛踩钟将军祖孙……”
话还没说完,轩辕彻就得意的笑起来,“多谢侯爷夸奖,我也觉得我们俩干的漂亮。”
“谁夸你们了?”平南侯噎的半死。
他忧心忡忡的提醒道:“你们大出风头,可曾考虑过后果?那钟家树根稳重,枝繁叶茂……”
“我和嫣儿强强联手,绝不比他逊色分毫。”轩辕彻努力捧高虞景嫣的地位。
事实上,他早已羽翼丰满,凭一个绝杀门就能斩断钟家的根基。
平南侯听他这么说,先是欲言又止,随即彻底沉默下去。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轩辕彻是隐藏高手。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想把莫雪凝许配给轩辕彻。
看目前这个状态,轩辕彻是准备好跟钟家抗衡了,所以才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痛踩钟将军祖孙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平南侯沉声叹道:“好吧!是我想多了。你这么大的人,做什么事应该心中有数。”
轩辕彻认真点头,“劳侯爷挂念,彻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过。”
“那就好!”平南侯也跟着点头。
末了,将声音压的更低,“若有需要,侯府会倾力相助。你要记得,论辈分我是你叔叔,也是你姑父。”
轩辕彻没有拒绝,只含笑应道:“如此,便谢过侯爷了。”
相较于叔叔和姑父,他更习惯唤一声‘侯爷’。
平南侯夫妇跟皇家的姻亲关系,错综复杂直绕的轩辕彻头疼。
比如莫雪凝,她从平南侯这边攀关系,要叫墨溪帝一声‘皇伯伯’。可是从平南侯夫人那边攀关系,又可以叫墨溪帝一声‘皇舅舅’。
而这么多年来,莫雪凝为了不把墨溪帝叫的很显老,所以一直唤对方‘表舅舅’。
平南侯见轩辕彻点头应下,便满意的结束了这个私聊的话题。
双方分道扬镳后,各自乘坐马车回家。
虞景嫣偎在轩辕彻怀中,狐疑的问起刚才的事,“侯爷找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这个嘛!”轩辕彻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他见我跟你订下婚约,特来问我以后还跟不跟他去怡红院,天香楼,芬芳馆,玲珑阁……”
虞景嫣一把掐过去,“你给我正经点儿!”
若换做旁人,她真会信了轩辕彻的说词。毕竟,这厮以前经常出入烟花场所,有个一同嬉戏的伙伴不足为奇。
但平南侯是什么人?帝都人尽皆知的好男人典范啊!
他平生只娶一妻,膝下只得一女。每天除了宠妻就是宠女,哪有时间去烟花场所玩乐?
轩辕彻被掐的浑身颤栗,连忙如实回答道:“逗你的!侯爷找我,是为了表明立场的。若有朝一日,咱们与钟家正面交锋,他会竭尽所能帮助咱们。”
虞景嫣理所当然的点头,“估摸着,就算他不想帮忙,你皇祖母也不肯答应!”
莫太后对轩辕彻,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说句诛心的话,若轩辕彻和墨溪帝打的你死我活,莫太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战队到轩辕彻这边。
轩辕彻嘴角抽搐,觉得虞景嫣想太多,“娘子,弑父会遭天打雷劈的!”
言下之意,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将利剑对准生身父亲,这是他做为儿子的底线。
虞景嫣悻悻的瞪他,“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至于这么较真嘛?”
“不较真!”轩辕彻搂紧她,低笑着哄道:“咱们玩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