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见昭阳公主步步紧逼,脸色逐渐阴沉下去。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虞景嫣快步走过去,横插在两人之间。
她怕师兄控制不住情绪,惹怒蛮不讲理的昭阳公主。
夜魅看到虞景嫣,神色有些急切,“嫣儿,她……”
“我来处理,师兄去忙吧。”虞景嫣示意夜魅离开。
夜魅犹豫了一下,被玉儿拉到旁边生火。
昭阳公主皱起眉头,迈步就要追过去。
“公主且慢!”虞景嫣伸手拦住昭阳公主,不让她再去纠缠夜魅。
昭阳公主不悦的呵斥,“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本公主的去路?”
“瞎嚷嚷什么呢?你是公主就了不起啊?”莫雪凝炸毛儿的冲过来,极力维护虞景嫣。
虞景嫣按住她,扬声叹道:“凝儿,你别这样。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了不起的。别说她只是来找茬儿,就是想弄死咱们,咱们也没办法。”
莫雪凝双手叉腰,像一只战斗中的大公鸡,“她敢!表舅身为皇帝,都不可以滥杀无辜,难道她还敢越过表舅杀了我么?”
不得不说,在战斗力方面,小郡主的智商是全程在线的。
她一口一个‘表舅’,用平南侯府和皇帝的表亲关系向昭阳公主示威。
昭阳公主什么都没说,就被扣上‘找茬儿’、‘滥杀无辜’的黑帽子。
她气的快要呕血,却不得不保持端庄的微笑。
毕竟,莫雪凝的大嗓门儿吸引了很多注意力,她不能让一群乌合之众看笑话。
深吸一口气,昭阳公主淡声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本公主只是专程来感谢夜侍卫的救命之恩。”
虞景嫣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公主感谢完了,可以离开了吧?”
“你……”昭阳公主听她下逐客令,脸色阴沉的很难看。
莫雪凝在一旁拱火,“怎么,不愿走啊?难道你是假借感谢之名,来行找茬儿之实的?”
“我……”昭阳公主瞪起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想走的原因。
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她看上丞相府的侍卫,想把人收到自己寝宫当男宠吧?
迟疑间,虞景黛如厕回来了。
她看到昭阳公主满脸怒容,狐疑的迎过来,“公主,你怎么站在外面?”
“帐篷里面太闷了,你陪本公主四处转转。”昭阳公主找了个理由,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被狼狈撵走的。
虞景黛不知她的心思,连声应道:“好啊!我们去山下看风景。”
两人相携离去,仿若虞景嫣和莫雪凝是不存在的空气。
一路走出很远,昭阳公主才敢转过头,将觊觎的视线定格在夜魅身上。
哼!来日方长,她一定会想到办法,把那个叫夜魅的侍卫勾到手儿的!
***
彼时,五皇子的帐篷内,轩辕湛脸色煞白的平躺在床上。
他被虞景嫣碾断五根肋骨,稍微挪动分毫就能疼出一身大汗。
不止如此,由于肋骨断了的缘故,他时不时的就想咳嗽。而一咳嗽,断骨处就被震的撕心裂肺般的疼。
“咳咳!母妃,我疼,咳咳……”轩辕湛越疼越咳,越咳越疼,整个人快要发疯了。
郑贵妃担忧的守在床边,急声安抚道:“湛儿,你别说话了,母妃知道你疼。”
作为唯一随行狩猎的妃嫔,郑贵妃身边跟了个贴身照应的心腹刘太医。
这不嘛!听闻轩辕湛受伤,郑贵妃连忙把刘太医带过来,给宝贝儿子诊断伤情。
刘太医诊出轩辕湛肋骨断了,却无计可施,“五皇子伤在身体里面,只能慢慢调养了。”
“慢慢调养?”郑贵妃惆怅的问道:“那得调养多久?”
刘太医收回手,哀声叹了口气,“至少得一个月!”
“一个月?咳咳……”轩辕湛激动惊呼,牵扯到断骨的伤处,顿时整个人又剧咳起来。
待咳嗽声结束时,他痛苦的闭上双眼,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那种彻骨的痛意,令他生不如死,恨不得立刻拿刀剁了虞景嫣!
郑贵妃掏出锦帕,给轩辕湛擦拭额头的汗水,“湛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咱们去找你父皇,让他砍了那人的脑袋。”
“母妃不可!”轩辕湛猛然睁开眼睛。
他抬起自己的右臂,恨声低斥道:“那个贱人,给儿投了鸩铃兰的毒。”
“鸩铃兰?”刘太医瞪大眼睛,随即决然的否认,“不可能!鸩铃兰剧毒无解……”
轩辕湛笃定的说:“可她的确有解药。”
刘太医沉思片刻,想到一种可能,“也许那个人用别的毒药诓骗五皇子。”
轩辕湛眸光一亮,“我竟忽略了这种可能性!刘太医,咳咳……你快看看,我胳膊上中的是什么毒。”
“微臣冒犯了。”刘太医倾身上前,在轩辕湛渗出的干涸毒血上轻舔,以此判断毒药的成分。
少顷,他惊愕的低呼出声,“真的是鸩铃兰!五皇子,敢问那解毒之人现在何处?”
“咳咳……”轩辕湛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这个……咳咳咳,这里曾装过解药。”
闻言,刘太医一把夺过去,不由分说就将药瓶砸碎,然后捡起碎片轻舔上面残留的解药成分。
“是砒霜!”他扭头看向轩辕湛,迟疑的问道:“五皇子当真将这里面的药吃了?”
轩辕湛肯定的点头,“吃了!但是余毒还在,要每天服用对方给的解药。”
顿了顿,他眯紧眸子猜测道:“刘太医,鸩铃兰是剧毒,砒霜也是剧毒,会不会以毒攻毒就能解鸩铃兰的毒?”
“很有可能!”刘太医对此猜测给予高度的认同。
不过,考虑到此事关乎五皇子生死,他不敢鲁莽行事,只得谨慎的规劝,“五皇子莫急,等明天拿到解药,微臣再仔细确认一下成分。”
“好!”轩辕湛低声应下,疲惫的闭上双眼。
郑贵妃扭头催促道:“刘太医,你先下去吧!”
“喏!”刘太医躬身告退,离开时将帐篷的门帘合上了。
待他一走,郑贵妃就愤声质问起来,“湛儿,重伤你的人是不是虞景嫣?”
轩辕湛睁开眼,咬牙切齿的点头,“是她!就是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