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跪下!”夏公公出声提醒,温益柔虽早就预料到,还是被吓了一跳,撑在地上的手握成半圈形,语气轻颤,“皇上,民女……民女不知所犯何罪?”
“夏公公,给她看!”皇帝一脸震怒,简直就是藐视皇权。
夏公公将东西扔在地上,“温小姐,这就是你送给皇上的东西?”哪里出自大师之手,分明是一堆破烂,而且上头的茶渍,分明是用过的。
温益柔吃惊的看着盒子里的茶具,脸上尽是惊恐,摇头,耳边的坠子脆响,“皇上,这不是民女要送给皇上的东西,听心,怎么回事?”
听心忙上,跪在地上,待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亦是一惊,几分恐惧,几分担忧,却有些不真实,“皇上,奴婢……奴婢不知,奴婢让小李公公帮奴婢拿的!”
李公公一听,连忙跪了下去,额上冷汗直冒,“奴才本欲去拿,遇见林小姐身边的胭脂姑娘知道,她便自告奋勇要帮奴才拿,奴才觉得,奴才一个阉人,进去温小姐帐篷不合适,便应了,如今看见盒子里的茶具,方才想起,林小姐茶具开裂,奴才便帮她换了一套,正是这套!”
林锦茵一愣,瞥了一要桌子上的茶具,心中几分了然,恐怕温益柔早就串通好了,给她下圈套,欠身跪了下去,“皇上,民女茶具的确坏了,李公公替民女换了一套,其他之言,民女并不知!”
“皇上,就是那套,林锦茵桌子上用的茶具便是民女要送给皇上的!”温益柔心中甚是得意,面上却似才看见一般,林锦茵,这一次,你死定了。
皇帝扫了众人一眼,冷冷道:“林家小姐桌子上的茶具是怎么回事?”若不知道便算了,如今此时被拿出来说,还是呈给他之物,却被一个小小的女子用了,岂不是对他的轻视。
“奴才……奴才不知。”
“皇上,林家小姐素来与我不和,如今看来,事情显而易见,她定是知晓民女要送皇上天龙鸾凤杯,故而想出此办法陷害民女,皇上,若不是如此,茶具怎会成了她用过的?”
“我又不是温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晓温小姐要送皇上东西!”林锦茵冷冷道,言外之意,既不知道,便也没有陷害一说。
温益柔眼神一聚,如今她还死鸭子嘴硬,“你要陷害于我,总会有法子!”
“皇上,温小姐端庄贤淑,定是林小姐陷害于她,如此藐视皇上天威,定要好生处置!”挽霞恨不得有人跳出来,如今她还没动手,温益柔倒帮个忙,只要能治死林锦茵,她就帮谁。
“堂堂郡主,莫非喜欢胡乱猜测,给人加莫须有罪名!”林锦茵讽刺,这两人还真是无时无法刻不再。
“你……”
“都给朕安静!”皇帝冷声道,眼中极度不愉快,吵吵闹闹的,吵的他头疼,皱了皱眉,冷淡道:“林锦茵,若不是你蓄意陷害,你用的茶具怎么会跑到温益柔盒子里?”
皇帝对于温益柔的话信了三分,反是林锦茵,无论出什么事,每次她都在场,不得不让他反感,若不是没有自律己身,怎会引来祸端。
“民女不同意皇上的看法!”林锦茵不卑不亢,不是她做的,休要再她身上泼脏水,皇上也不成。
皇帝眯着眼,似乎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目光一点点冷下去,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杀意,“你说什么?”
林锦茵抬头,直视皇帝目光,坦荡和淡然交织,“皇上,试问,民女若真的想陷害温小姐,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破绽,难道民女是活腻了不成,,到底是谁陷害谁,相信皇上圣明,自会为民女主持公道!”
想凭一套破茶具便想置她于死地,未免也太小看她看。
“皇上,你别听这个贱人的,就是她。”温益柔急道,没想到她这般伶牙俐齿,道真是小看她了。
“皇上觉得,似这样出口便伤人的人,会做不出此等陷害之事?”林锦茵反问,“温益柔,我且问你,我是如何陷害你的?,”
温益后手心冒出冷汗,白皙的面容浮了一层薄汗,咬唇,“你使计将坏的茶杯换了!”
“说不出来是么,那我告诉你,我的茶杯坏了,李公公替我换上,那时,你要送给皇上的茶杯就已经在我桌子上了,你还不明白?”林锦茵挑眉,真是同猪一般蠢,要陷害,也不想点高明点的办法,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忒没意思了。
“自然是你设计的,将茶杯换了!”温益柔厉声道。
话信一落,周围却传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有鄙夷,有震惊。
一直在旁观察的墨陵景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唇角漾出一抹嘲讽,真是和猪一般蠢。
“温小姐,按你所说时间,茶具是在我坏了茶杯之后换的,那么那个时候,温小姐赠给皇上的茶具还在你手中,那么请问,我桌子上的茶具从何而来,另外,我同温小姐位置相近,温小姐当时看不出来,怎的如今一眼便看出来了,难道,温小姐眼睛是长在后脑勺,都不会看么?”林锦茵毫不留情的讽刺,当真没意思,和这样的蠢猪瘫上。
温益柔恍然大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只顾着陷害她,哪里往深的方面想,如今听她一点出,自己竟同跳梁小丑一般。
“来人,将李公公和这奴婢拖下去,斩了,温益柔,你好大的胆子,陷害别人,藐视龙颜,念在你父衷心耿耿的份上,罚你在外面下跪反省!”
“皇上,民女不是故意的,皇上……”温益柔被两个太监拖着,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挽霞愤愤的坐回去,一脸的鄙夷,蠢猪,连个陷害也不会,活该挖坑给自己跳。
因也闹了这么一出,皇帝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再没有待下去的耐心,冷冷的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皇帝离开,众人自有散去,于他们而言,倒看了一场戏。
出去之际,天空中已然下起了蒙蒙细雨,除了站岗的侍卫,再没其他多余的人。
温益柔便是这天地之间一个突出的存在,没有皇帝的命令,即便天上要下刀子,她也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