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抬眸,看着那个眼睛不自觉的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她的小丫鬟,举起手中的鱼线:“这是什么?”
“这……这是,鱼线。”
小丫鬟的声音唯唯诺诺的,细弱蚊声,凌落对这种人向来没什么耐心:“这是你的?”
小丫鬟摇了摇头:“……不是。”
“呵……”凌落好整以暇的拿起鱼线打量着,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这不是你的,你有什么权利将它拿走?”
“奴婢,奴婢不是……”也没有理会小丫鬟说的话,凌落转过身看着躺在不远处的慧夫人,自顾自的又道:“看慧夫人的样子,不像是会喜欢钓鱼的那种人啊,鱼线自然也不会是慧夫人房间里的东西……”
凌落突然转过头看着那个小丫鬟:“你是做什么的?还是伺候哪个夫人的?”
“奴婢,奴婢是伺候倩夫人的……”
“倩夫人啊……”凌落轻轻的点了点头,转眸看着倩夫人和佩夫人:“敢问二位夫人,谁喜欢钓鱼?”
佩夫人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回大人,妾身平时喜欢在花园里的池塘里钓鱼,钓了鱼之后,会将鱼重新放回去。”
“既然如此,那这鱼线,不就是佩夫人的了吗?”倩夫人挥了挥手上的手帕,瞥着佩夫人,心里窃喜着。
还好这两根鱼线是之前她从佩夫人的房间里偷出来的,今天就算是除不掉佩夫人,也能重创她!
“倩夫人,你在胡说什么?”佩夫人面色一白她是娄知县的正妻,也是娄知县的青梅竹马,他自然知道在娄知县的心里,子嗣有多么的重要。
尤其是这么长时间,娄知县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子嗣单薄,这时候怀孕的慧夫人却被人杀死在房间里,不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娄知县都必定会追究。
而佩夫人真因为身为娄知县的青梅竹马,才更清楚娄知县回怒的程度。
“我哪有胡说?我说的是事实。”
倩夫人嗤笑一声:“这鱼线整个府衙里,也只有佩夫人你有,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
凌落淡淡的瞥着倩夫人,她现在似乎已经可以锁定凶手了,但是她还没有证据。
“倩夫人,我觉得你的话也不要说的太满。”凌落将鱼线递给了君诺言,在他耳边轻声道:“诺儿,你去院子里找这样的线,上面应该带有更多的血迹。”
君诺言点点头,抓住鱼线便跑出了屋子。
凌落直起身,看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意的倩夫人,嘴角轻勾,转过身,看着刚刚被她无视的小丫鬟:“我记得,刚刚是你一直在撞门吧?把你的手伸出来。”
没等小丫鬟回答,后一句话直接说出,小丫鬟心中一紧,有些迟钝,但还是伸出了一只完好无缺掉的手。
“另一只。”
这种情况下,小丫鬟不可能违背凌落的意思,不能,亦不敢。
小丫鬟哆哆嗦嗦的将另一只手伸出来,从虎口到掌根,一条刺目的血痕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