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第一次她也可以决定人的生死，第一次，也有人向她道了歉，而这些，都是苏长湛为她做的，不知为何，她竟由衷生出一丝开心和喜悦来，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苏长湛还会带她做些什么？

苏长湛瞧她这幅样子，觉得好笑又无奈，她把这种事当作什么了？游戏还是玩耍？

他停下脚步，拉着小白的胳膊，笑着问道：“好，你还想找谁出气，本王带你去。”

小白从来没有见过苏长湛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话，她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她忙摆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还是少树些敌人吧！比起给我出气，我还是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当然，最好，还能赶紧把你那根歪了的红线给拽回来。

不过眼下，苏长湛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试探一下他，“苏长湛，我能问你个事吗？”

苏长湛点头，“你问。”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个女人？”小白小心翼翼地询问。

苏长湛笑了，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件事情，难不成真的像米穗儿说的那样，小白是喜欢他的，她对他这么好，不只是因为那个威胁，也有她的一片真心？

想到这里，苏长湛故意说道：“如果本王说是，你打算怎么样？”

小白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就凉了，她立刻死死拽住苏长湛的胳膊，巴巴地求着他，“那你能不能不喜欢她啊？”

瞧着小白那副紧张难受的样子，苏长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小白愣在原地，什么叫看她的表现？

——

小白想了好久，都不明白这个看她表现，是希望她怎么个表现法？

苏子墨一到湛王府，就看见小白拿着个扫帚，一边扫，一边愁眉不展的，他拄着拐，慢慢走到小白身边，“小白，你想什么呢？”

小白撇撇嘴，“你和苏长湛是兄弟，是不是很了解他？”

苏子墨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不能说了解苏长湛，也不能说不了解他，毕竟苏长湛的性格实在难以捉摸，“你就说是怎么回事吧，我应该能帮你分析分析。”

然后，小白就把那天和苏长湛的对话告诉了他，“你说，他要看我的表现，我到底该怎么表现？”

她问得懵懂，苏子墨却是心里一沉，“你就这么不希望苏长湛喜欢上别人？”

“那当然了，”小白答得没有丝毫犹豫，要是苏长湛喜欢上错误的人，她不就死翘翘了，“你说，我该怎么表现，才能让苏长湛不喜欢那个女人。”

“这个……”看着她这幅认真的模样，苏子墨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他喜欢的女人在问他如何追求别的男人，这……

见他吞吞吐吐的，小白有些着急，“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罢了，罢了，苏子墨涩涩笑了，若她的这一份真心真的能得到三哥的回应，不也是挺好的吗？

他爱的三哥，以及她喜欢的女人……

“小白，其实这事很简单，你只要对他好就行了。”

“对他好？怎么好？”小白还是不懂，她对他好，和他喜不喜欢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就是全心全意地对他好，他累了，给他添一杯茶，他饿了，给他煮一碗粥，诸如此类的小事，都可以。”

“就这样……”那不是成了他的仆人了吗？

这些凡人怎么这么麻烦，湛王府的下人还少吗？苏长湛为什么非要她表现得像个下人，才愿意不喜欢那个女人，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不过既然是苏子墨说的，大概是不会错的，算了，算了，和性命相比，做这些琐事算的了什么。

只要苏长湛的红线回到原位，别说端茶倒水了，给他捏腰捶背，她也认了。

从今天开始，她就做个小狗腿子，直到苏长湛不再喜欢那个女人为止。

苏子墨见小白豁然开朗，又随便和她聊了两句就去找苏长湛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他的心意。

他在进门的一瞬间，脸上的失落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他和风细雨般的笑容，“三哥，听说你又挑逗小白了？”他故意打趣道。

苏长湛微微拧眉，“你听谁说的？”

“小白说的啊，你不是要看她的表现吗？看样子，这个小白真的很合你的心意！”苏子墨谨慎试探着。

“腿还没好利索，又开始胡说八道，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他嘴上虽然警告着苏子墨，可眉眼间却始终浮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让他原本冷漠的面容都显得温和了许多。

看着他这幅样子，苏子墨的心彻底凉了，三哥对小白果然还是有心的。

他眼底一片落寞，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争下去的必要，倒不如，他来推上一把，让他们早点在一起，他也好早点死心。

想到这里，苏子墨收起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严肃地走到苏长湛的面前，“三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弟弟也有话想说。”

他忽然正经起来，苏长湛干脆放下手里的书，他身子往后一靠，长腿顺势交叠，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苏子墨定定神，一咬牙，心一横，说道：“我喜欢小白，我想追求小白。”

“你说什么？”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这远比从米穗儿嘴里听说的，还要让苏长湛觉得诧异，诧异之余，他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我说，我喜欢小白！”苏子墨再次认真地重复道，“三哥，我之前和你说的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如果你真的对小白没意思，就放过她，以后，她，我来管，你不喜欢她，我喜欢，你不珍惜她，我视若珍宝！”

苏长湛的眸光顿时就沉了下来，他面若寒霜，“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苏子墨斩钉截铁，“三哥，我想了很久，小白不出众，比起很多女人都差很多，可是，那不重要，小白她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小白这样的女人，她不看重名利，也不爱重钱财，她只会捧着一颗真心放在你面前，三哥，像我们这种生于皇室，长与庙堂的人，见惯了阴谋算计，能得到小白这样的一颗真心，不是比什么都珍贵吗？

我凭什么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