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判官还是忍不住担心,“听说十九公主性格倔强又任性,她说若是嫁不了咱们的少殿下,就要去凡间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之前七公主的事情,让天帝伤透了脑子,这次,为了他最宠爱的十九公主,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躲过去。”
“她任性能有我家阑儿任性,她倔强能有我家阑儿倔强,当年,为了荼骁和小白的事情,他可没少给我这个老子气受,逼得我是又赔神力,又违规矩,结果他到好,一走就走了几万年,咱家少殿下的婚事,可不是我这个老子说了算的,他若不点头,谁说都没有用。”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听说那十九公主认定了咱们少殿下,非少殿下不可,我就怕……”
“怕什么怕,天塌下来,还有凡间撑着呢,他们闹他们的,只要不闹到我们地府来,他们随意,可若是闹到了我们地府,我这个阎王也不是白做了万万年的,一个小公主在本君这里,和地府里的小鬼没什么区别,就算她老子来的,本君不给他面子,他也一样要受着,判官,你辛苦一些,盯着点天界,也看着点凡间,若是天帝又想做些没脸没皮的事情,本君也不需要给他留脸了。”
——
转眼又到了年末,战事也彻底结束了,其实早些时候,战局就已经定了,只是一下子攻下了两个国家,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他们忙活了很久,才将局势稳定下来,即使这样,苏长湛依旧不敢大意。
安晏国战败,栖凤国已成强弩之末,玉姿媃为了百姓的安危,万般无奈之下写了降书,而苏长湛也对她以礼相待,并向她保证,只要她们真心归顺,栖凤国绝对不会变成像安晏国司彘国那般。
只不过,玉茗娆刺杀湛王妃这件事,就不能随随便便了结了。
玉姿媃人生中只跪过神佛、祖宗牌位和爹娘,可这一次,她却给苏长湛跪下了,“湛王殿下,算是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妹妹行不行?我们栖凤国一直和天澜国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你们这次进攻安晏国,又打算事成之后,转而攻打我们栖凤国,我们栖凤国怎么会和安晏国联合,而我妹妹又怎么会去刺杀湛王府以泄私愤,没有因哪来的果,就算我妹妹做的不对,可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国家,她的子民,如今我们已经归顺,求你放过她吧。”
苏长湛对于玉茗娆的死活并不在意,而小白给他写的信,其中有一点却让他无法安心,“若你是告诉本王一件事,或许本王会放过她。”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是谁告诉玉茗娆,白清濯是小白的。”
“白清濯是小白?”玉姿媃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讶,“怪不得,怪不得……”她喃喃自语,她就说,湛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喜欢上一个人,原来,白清濯是小白,这就不奇怪了。
苏长湛没有料到,玉姿媃居然会不知道这件事。
玉姿媃惊讶之余,恍然大悟,难怪玉茗娆当时拼了命的非要去杀湛王妃。
“现下看来,能救玉姿媃的只有她自己了,若是她说出是谁告诉她的,本王可以饶她一命,若是她咬死不说,就怪不得本王了,我只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去见她,错过这次机会,她就只有死了。”
有了一线生机,玉姿媃怎么可能放过,“殿下放心,只要你言而有信,我保证帮你问出,这件事是谁告诉她的,而且,我还可以保证,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我们会守口如瓶。”
玉姿媃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清楚,小白对苏长湛意味着什么,她只有这么做,才能彻底放下苏长湛的杀心。
眼下,她已经没有了国家,她不能再守护不住她的亲人了。
苏影把苏长湛和东渊的信函交给小白和米穗儿之后,她们两个人高兴地抱成了一团,只可惜,被鼓起的肚子给挡住了。
两个人只能勉强地意思意思地抱了抱。
这场仗终于是打完了。
整整五个月啊!
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新年都赶不上了。
只不过……
“他在信上说,就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他们战事结束,难道不回煜城去吗?这一来一去的,他们能赶得上新年吗?”
小白想苏长湛想得要命。
米穗儿却被她理智许多,“大概他们是觉得咱们大着肚子,不方便走动,我相信,他们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也在乎这点时间了。”
话这么说没有错,不过,“再有半个月,姐姐就要生了,东将军若是赶不上,只怕要遗憾一辈子了。”
“无所谓,他在,又能帮上什么忙。”米穗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眼里面的失望之色却难以掩饰。
这时候,孟婉曦从外面走进来,兴奋道:“好消息,王爷和东将军马上就要凯旋了。”她刚说完,就看见小白和米穗儿人手一份信函,她尴尬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啊,不过,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这可是改变历史的一刻,从此之后,就只有我们天澜国了,我们一统了天下,是你们的夫君打下的,你们不高兴吗?”
“高兴……”
两个人兴致恹恹的,异口同声。
孟婉曦一头雾水,完全没从她们两个人的脸上看出高兴的样子来,她看着米穗儿轻轻抚摸着肚子,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你们是不是想他们了,我猜,以王爷和将军的脾气,肯定会找机会,先来见你们一面的,大军走起来很慢,可两个人却是很快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快到了。”
小白和米穗儿眼睛一亮。
之前,苏长湛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说不准,他们还真的会先行一步,跑来见她们。
米穗儿忽然就站了起来,挺着个大肚子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