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问吧。”

小白直接开门见山，“玉姿媃和乔寻安，你选哪一个？还是说，你打算哪个都不选？”

“小白姑娘，这个问题，你不该问下官。”徐为清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眼下，下官的想法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看陛下怎么决定这件事情，他是打算全了公主的心愿，还是为了国家利益，同意了二皇女殿下的联姻事宜。”

“这么说，皇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吗？”小白以前觉得徐为清挺不错的，却没有想到，他是个这么没有主见的人，的确，皇命大于天，可不管如何，他也该为自己努力一把，而不是纯粹的认命，“可要是皇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当初，你为什么要拒绝娶安乐公主。”

“时移势迁，情况不同，下官简单来举个例子，就比如在小白姑娘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小白姑娘你坚持做自己，那么湛王就要死，另一条，小白姑娘你放弃做自己，湛王就可以活，小白姑娘，你会怎么选择？”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例子，可不管怎么说，她当然是选择苏长湛活着，管她做不做自己的，反正苏长湛死了之后，一切就都回归如常了。

“我当然选苏长湛活了。”

徐为清点了点头，“所以，在面对某些事情，某些人，做不做自己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更何况，下官从小刻苦读书，圣贤们的道理还是懂一些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你懂得越多，会的越多，也就意味着要肩负许多。”

他无奈了叹了一声。

不知为何，小白并没有从他这一声叹息声中听出丝毫的无奈，反而是听出了一种莫名的骄傲感。

小白赶紧揉了揉耳朵，继续认真地听他说。

“如果下官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娶公主，也不娶二皇女殿下，那么结果呢，我们之前已经得罪了长皇女殿下，现在又得罪了二皇女殿下，司彘国又一直想和栖凤国联姻交好，一旦她们联合在一起，旁边又有我们的老敌人安晏国虎视眈眈，到时候天澜国腹背受敌，岌岌可危。不然，你以为陛下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件事？”

徐为清又叹了一声，“要是没有安乐公主，陛下只怕早就下了联姻圣旨了。”

这样听起来，徐为清也是怪可怜了，只是他表情始终如常，温润而雅淡，仿佛这样的困境对他而言根本不算是什么。

也是，一个能被乔寻安纠缠了这么久，还好好活着，重点是他还活得非常好，好到能招蜂引蝶吸引到他国的皇女，这个徐为清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

至少，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小白这下就更加好奇了，“那你呢，如果非要二选一，你怎么选？”

徐为清笑了笑，反问道：“小白姑娘觉得呢？如果是你，是娶安乐公主，还是二皇女殿下？”

“嗯……”小白深思了一下，“玉姿媃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安乐公主，玉姿媃应该算是上上之选了吧！

徐为清点了点头，“其实，下官被囚禁的那些日子，二皇女殿下对下官还是很尊重的，她没有威胁过下官，也没有恐吓过下官，她对下官确实是有几分真心。”

“那你呢？有没有对她动过一点心思呢？”

徐为清摇摇头。

“你既不喜欢乔寻安也不喜欢玉姿媃，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小白对这一点真是无比的好奇，能被这样两种女人看上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下官不喜欢女人。”

“……”

一片静默。

小白愣住。

苏安捂脸。

封离，脸红了。

小白真得觉得，凡间真的是太神奇了，徐为清的一句话，仿佛为她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那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根本隐藏不住，“苏长湛，我才知道，原来男人不光能喜欢女人，还能喜欢男人？我的天啊，你知道吗？徐为清他居然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男人？我的天啊！我的老天啊！不对……”

小白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苏长湛，你不会也喜欢男人吧？你之前近得难不成不是女色，而是男色？”

苏长湛觉得小白飘了，真的飘了。

是不是他最近对她纵容太过，她居然敢对他说这种话？

“小白，本王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心里没有数吗？”

苏长湛眼睛微眯，嘴角噙笑，好像一只危险的豹子，盯着小白。

小白眨眨眼，“我为什么会有数？”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再说了，她要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牵红线这种事，还不是分分钟就解决了。

“呵，”苏长湛轻轻笑道，“没关系，很快，你就有数了。”

虽然，小白不知道苏长湛所说的有数是怎么个有数法，但，徐为清却做了一件相当有数的事情。

皇帝把他想要搬回旧府的折子打了回来的同时，他主动相邀了乔寻安和玉茗娆两个人，虽然，小白不知道他和她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反正，两个人都是哭着走的，而且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那眼泪哗哗得就和不要钱一样。

从那天开始，玉茗娆和乔寻安再也没有来过湛王府。

小白不由得感概，这个不喜欢女人的徐为清对付起女人来，到是挺有一套办法的。

不管怎么说，世界终于清静了。

这一夜，月色蒙蒙，小白难得睡了个安生觉，她迷迷糊糊地翻身，就觉得耳边特别得吵。

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

她还没睁开眼，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人拦腰抱起。

小白觉得不对，等她睁开眼，她这才发现，苏长湛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持着剑，面前，是四个黑衣人。

而屋外，也是灯火通明，杀声一片。

“睡醒了？”

苏长湛冷肃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夹杂着刀光剑影，却给她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小白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来，他的手臂却把她箍得更紧了，“你干什么？”

“老实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