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嘉乔强迫自己压下心中想将这两个女人撕碎的欲望,颤抖着嘴唇,发狠似得,一字一顿的说道:“从今以后,舒家与你们势不两立。我舒嘉乔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妹妹曾经因你们受到的所有苦难,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用付出十倍的代价去偿还!”
樊庄雅和柳书芹黑着脸,两人都没有说话。
若是换到以前,她们一定会哭着喊着求饶,但现在不同了,舒家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舒家了,而她们,很快就要鲤鱼跳龙门,成为弥沙市的上等人了!
于是也干脆破罐子破摔,就算这个时候真相被抖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舒嘉乔牵着妹妹的手,将人带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死死抿着唇角,在跟自己怄气,拉着舒嘉芮的手也越来越紧,力道越来越大。
“哥哥……”
到了酒店楼下,舒嘉芮才轻叫了出声。
冷风扑到脸上,舒嘉乔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太大,弄疼妹妹了。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受到的打击过于猛烈,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拉着妹妹的手一个劲儿的道歉。
到最后,舒嘉芮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快要奔三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眶,眸子里晶莹的液体在月光的照射下变得异常显眼,如果不是强忍着,他早就哭出来了。
舒嘉芮看着眼前垂头哽咽的哥哥,叹了口气,伸出手将人抱在了怀里,她说:“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哪里好了?”舒嘉乔的脸色有些难看,别的不说,单是妹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令他感到难过至极。
舒嘉芮自然猜到哥哥在想什么,不过她说:“又伤疤又如何,我有不是靠脸吃饭的人。穿着长袖长裤,遮一遮就好了!”
“恩……”舒嘉乔没再说什么,垂着脑袋靠在妹妹的肩膀上,他眯了眯眼睛,看向远方的瞳孔忽然变得幽暗……
“咳——”这时,一道咳嗽声打破了两人的寂静。
舒嘉乔立刻抬起头,警惕的看着来人,同时用护小鸡的动作将舒嘉芮护在自己的身后。
禹浩炎皱着眉头走过去,他怎么感觉今夜的舒嘉乔些不一样,好像他的眼神中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坚定。
“你来做什么?”舒嘉乔表情冷漠。
他还记得今晚的事情,简夺如今自身难保,禹浩炎作为他的好兄弟,肯定也忙的焦头烂额,在时间如此紧急紧迫的情况下,他来找舒嘉芮,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来给你妹妹送药。”禹浩炎苦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离着老远伸长了手地递给舒嘉乔,谨慎的像是什么黑暗组织在做交易一样。
也许舒嘉乔自己不觉得,但如今在他看来,这人的模样就快要吃人了。
这药太贵重,若是不小心惹怒舒嘉乔,弄出什么事来,简夺非撕了他不可。
“是什么药?”舒嘉乔依旧警惕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松懈。
禹浩炎心中焦急,但还是得耐着性子和舒嘉乔解释:“这是祛疤痕的药,给舒嘉芮用的。”
舒嘉乔冷哼一声,“他会有这么好心?”
简夺可是最精明的商人,也许从前他们之间还有一张结婚证的牵扯,但后来看他对陆琪的态度,他们应该是早就离婚了。
他凭什么还会惦记着她?
“这……”禹浩炎不知道舒嘉乔为什么会对简夺有这么大的恶意,而且他现在也没工夫思考这些,只得求救般的看向舒嘉芮,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
“别管是不是好心,不要白不要,至于用不用,不还是我们自己的事吗?”舒嘉芮轻声给哥哥解释道。
“说的也是,”舒嘉乔点点头,将那药瓶随意的揣到口袋里。
“诶!你小心一点!”禹浩炎急了,“那可是简夺废了好大劲才弄来的,你可别真的不当回事儿啊!”
禹浩炎都快哭了。
舒嘉乔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小药瓶掏出来,攥在手中,准备一会儿上了车再妥善放置。
不是他改变主意,觉得简夺是好人了,而是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一贯冷静的禹浩炎,此时急的满脸通红,额头和鼻尖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让他想忽视都不行。
“药我们收好了,你走吧。”舒嘉乔也懒得管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拉着妹妹的手,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
“别……别啊……”禹浩炎连忙冲上去,又被舒嘉乔一个眼神逼走,“我找舒嘉芮有点事……”
他白着嘴唇解释说。
还不等舒嘉乔拒绝,舒嘉芮先戳了戳哥哥的肩膀,“哥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她也不知道禹浩炎为什么会在凌晨的时候找到这儿来,但至少她可以猜测,他对她肯定是没有恶意的。
“可是……”舒嘉乔不放心。
但他的话还不等说完就被舒嘉芮打断了,“相信我,没事的,而且……我与简夺已经和好了。”
舒嘉乔瞪大眼睛,怔愣了许久,而后长叹一口气,不相信似的问道:“真的?没有骗我?”
“真的,”舒嘉芮笑笑,“过几天我就带他回家。”
“哼,”舒嘉乔别过头,“我们家才不欢迎他!”
为了陆琪伤害他妹妹的事情,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那你注意安全。”舒嘉乔嘱咐说。
“恩。”舒嘉芮重重的点点头,目送着哥哥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禹浩炎心急如焚的看着舒嘉乔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抓着舒嘉芮的袖子,火急火燎道:“快,快跟我走!”
“发生什么事了?”舒嘉芮蹩眉。
虽不及简夺,但禹浩炎这个人也一直冷漠的可怕,他的金边眼镜后面,永远都藏着一双睿智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眸。
到底有多大的事情,才能让他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求你救救陆琪好不好?”禹浩炎的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她的袖子。
他的脸紧绷着,眼睛里是那种‘只要你肯答应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情绪,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刻在这个温度适宜的夜晚,红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