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没反应,连舟又不怕死地补了句:“和老婆吵架了?”
柯黎在一旁惊恐的看着连舟,猜测归猜测,可总归不能说出来吧!
万一人家不是吵架,连舟说出这种话,简夺非拿刀砍了他不可。
想想以前的那些事,都是血和泪的教训啊喂!不长记性的吗!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又一杯洋酒下肚后,简夺竟然轻轻的点了点头,尽管幅度十分微笑,但他们依旧注意到了。
柯黎:“……”
妈耶,真的是啊!
连舟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单方面与简夺碰杯,道:“兄弟,瞧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女人啊,就是不能太惯!时间久了,她肯定会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一语成谶,还真让我说准了!”
简夺继续仰头喝酒的姿势顿住,他下意识的想冲上去打连舟一拳。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生气也好,愤怒也罢,但总归心里还是觉得,舒嘉芮才不会是那种恃宠而骄的女人。
可他控制住了自己,选择继续喝酒。
柯黎在一旁吞口水,看着简多握杯子的手,心想,幸亏这间会所的玻璃杯都是双层加固的,否则被他这么捏一下,怕是会当场碎掉吧!
“发生什么事了?”连舟皱着眉头问。
向来惜字如金的简夺,今天破天荒地将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复了一遍,“……大概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她人在简家老宅,我让阿深看着。”
其实按照往常,他绝对不会透露这样多。多少年了,他早已习惯于将所有事情都掩埋在心底,即使是面对好兄弟时也是如此。
可是今天他是真的有些迷茫,不知该怎么做了。
他一直以为舒嘉芮是个深明大义讲道理的女孩子,他以为她和所有普通的小姑娘都不一样。
她聪明有灵气,圆滑不世故,理智且善良,否则最初的时候他也不会对她心生好感。
可这一次,她为什么连他的解释也不肯听,死活非要搬出老宅?又为什么一个人留在艾里克在那间破别墅里住了五天?
整整五天,能够发生多少事情?
他不敢想。
难道真像连舟说的,他看错人了吗?
以前简夺明白,但是现在,他忽然有就些不懂了。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听到连舟这样说。
柯黎抽抽嘴角,不解地问:“你早就料到什么了?我可告诉你,连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你哪儿听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歪理?”连舟给了他一个爆栗,转而对简夺说:“你看看你自己,如今都变成什么样了?”
简夺皱眉,不知他何出此言。
连舟叹了一口气,“果然啊,这结婚的男人连脑子都变得迟钝了许多。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你喝闷酒!”
听到这话,坐在旁边的柯黎也是一怔。
是啊,像简夺那样变态的男人,何曾有过喝闷酒的时候?
他还记得当年在接手简氏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将一杯又一杯洋酒灌下肚。
简夺漂亮的丹凤眼微眯,静静地凝视着空气中的虚无。
他为了舒嘉芮,打破的规矩禁忌,还算少吗?
连舟接着又说,“我早就劝你,不要对自己的女人太好,看吧,现在吃到苦果了吧!你想想,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不敢这样和你说话,高调违背你的意思吧?但你看看现在,这不都是让你自己宠出来的?!”
我老婆,我宠着我乐意。
若是换做以前,简夺一定会这样说。但现在他再也说不出这种话了。
老婆和前男友住进同一间别墅,还穿着别人家的睡衣,他没想将人宠成这样,这可不是他宠出来的。
“所以说,”连舟总结道:“奉劝你还是听我的,对她爱搭不理几天,再找几个女人随便刺激几分,等过一阵她自己就贴上来!偷偷告诉你,我就是这样对童幼南的,瞧,在外人眼中多么炫酷的女强人,到我手里不还是立刻变成乖巧的小绵羊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简夺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过放在旁边的西装外套,“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连舟:“……”
把我从睡梦中拽出来的是你,现在说要率先离开的也是你,老子真是……(╯‵□′)╯︵┻━┻
“恩?有问题吗?”简夺倚在门边,口吻淡淡。
“没有哦~”连舟挥挥手,“路上小心!”
柯黎:“呕——”
请问这是哪里来的恶心东西,谁来弄走啊摔!
“切——”连舟翻了个白眼,只要能不惹怒简夺,他就算恶心死柯黎也没关系。
简夺关门离开后,柯黎双臂抱胸,凉飕飕的看着连舟,说:“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什么叫做不要命?我说的分明是事实好吗!”连舟不屑地翻个白眼儿,“你看,以前我就说,不要对女人太好,当时简夺、你、禹浩炎,你们全都不相信。看看现在,怎么样了?舒嘉芮闹着要搬出简家老宅呢!而且向来生活作息规律的简夺,竟然破天荒的半夜把我们唤出来喝酒喝!多学学哥的手段,保证你们的女人都能像童幼南一样乖巧听话,连拈花惹草的行为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柯黎耸耸肩,意味深长地笑笑:“别告诉我说你没看出来,刚才简夺跟你描述的内容都不过是表面现象,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道。或许有些事情,可能连他们自己也没搞明白。万一这要真只是个误会,”柯黎拿过桌上的车钥匙,挑眉道:“到时候啊,我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听柯黎这么说,连舟心头忽然也有些发憷。
妈耶,刚才光顾着宣扬自己的理论正确了,他是真的没看出来柯黎说的那些。
其实有的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劝简多,安慰自己说:你做的其实是对的。
不过这些话他怎么会对柯黎说出口呢?反倒是哈哈一笑,愈发鄙夷道:“你个万年老处男,懂什么?”
“我懂你在作死。”柯黎摊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