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舒嘉芮两手拍打了几下,再也没看袁绍安一眼,仿佛他是什么遭人厌弃的垃圾一般。
终于走到了没人看得见的地方,舒嘉芮反倒是没了刚才的气势,泄气了许多。
如果是她惹上麻烦,她不怕。可若是安迪真的因为跟了她,而出什么意外,那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她不是袁绍安,也不是樊庄雅,不可能对一条无辜的生命视而不见。每一个与这场漩涡无关的人,她都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还在思索之际,一双大手忽然就揽在了她的腰间
,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拉进了假山里。
她刚要出手,一股淡淡的乌龙茶味就从鼻尖蔓延开来。舒嘉芮一愣,手脚并用,挣扎的更厉害了。
一阵折腾之后,简夺用长腿夹住她不老实的双脚,两只手将她的双臂从胸前交叉,固定在腰后。
他的武力值虽高,可舒嘉芮若是真的闹起来也是个一等一的选手,所以简夺声音稍显吃力的说道:“乖一点,是我!”
舒嘉芮:“……”
这幅宠溺的语气是要闹哪样?他不是和陆琪聊得挺好的吗?怎么又凑到她这里来了?
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舒嘉芮索性也不挣扎了,但她却也不肯出声,冰冷冷的像个机器人。
可这招对简夺根本没有用,他将舒嘉芮的两个手腕放在一只手内,腾出另一只手捏着舒嘉芮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
“被拒绝的是我,设计师离家出走的也是我,你在生什么气?”
简夺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勾人,尤其此时他的神情还无比认真,舒嘉芮费尽力气的将头转了个角度,生怕自己缴械投降。
“不要躲着我,”简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告诉我,你是在生陆琪的气吗?”
“才没有!”
一提到‘陆琪’两个字,舒嘉芮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说话连大脑都不经过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开始补救,“我……我的意思是说……唔……简……”
“别说了。”
简夺俯下身,将她未说出口的话都吞在了肚子里。
看起来凉薄的唇却异常火热,淡淡的乌龙茶香席卷了她的口腔。她能感受到男人灵巧的舌头温柔的从她的牙齿上划过,酥的她身子都软了。
一个漫长漫长漫长的吻之后,等简夺愿意放开她时,舒嘉芮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靠着腰间的大手才不至于摔到下去。
她的眸子里水波盈盈,眉宇间尽是媚态,像是上古时期的妖精,勾的人魂儿都没了。
可她自己又偏偏不自知,用一种懵懂而无知的眼神看着简夺,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简夺看着怀中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般的女人,喉结微动,只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大脑流入四肢百骸。他赶紧伸出大手盖在舒嘉芮的眼睛上,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化身为狼。
你给我等着!
简夺在愤愤的想,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以后有你好受的!
而不知死活的舒嘉芮呢,她还一边扒拉着自己眼睛上盖着的手,一边抱怨:“干嘛呢这是,把手拿走啊喂,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好好,”简夺见她小孩子一般的反应,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他将手拿开,令一只手勾着怀中的女人站好,解释道:“我刚才是在和陆琪谈公事。”
“哦,”舒嘉芮别过头去,不敢看简夺的眼睛。
其实她有一肚子话想问,比如,谈公事要特意在他身边加一把椅子吗?谈公事就凑得那么近吗?谈公事要穿着露背低胸装吗?
可这些话她才不会说呢!不然一定会被那个男人嘲笑死!她都说了不在乎的!
“不敢兴趣?”简夺向后退了一步,放开了舒嘉芮。
骤然失去温暖,让舒嘉芮觉得有些不自在,但这不算什么,因为下一秒简夺的话就让她更不自在了。
“说起来,一段时间不见,陆琪的身材好像更好了!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极品!”
“你!”
在她面前公然款赞别的女人身材好,任舒嘉芮是个圣人,此刻也忍不住急了。
“你什么?”简夺忽的凑到舒嘉芮脸前:“我说陆琪好,你生气是不是?我让她坐在我身边,你不开心是不是?明明心里也对我有感觉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说句‘我喜欢你’,‘我在乎你’,就这么难吗?”
“你乱说!”舒嘉芮反驳道:“别自恋了,我才没有在乎你,更没有喜欢你!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是吗?”简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云。
是啊,被心爱的女人说绝对不会喜欢,怕是任谁也不能保持好脾气吧!
“是……是啊!”
即使意识到简夺已经发怒了,但舒嘉芮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即使知道这么说会让他更生气。
不能,她不能说,就算心里有感觉了也不能说。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麻雀变凤凰这件事。可在她眼中,除了会拥有数不尽的利益外,同样也会拥有数不尽的危险。
就算她无所谓,那哥哥呢……爸爸呢……
“好,很好,”简夺怒极反笑,“你拿舒俊德和舒嘉乔的命起誓,说你心里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此后我便再也不会纠缠你,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
简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动作不容抗拒:“不是不喜欢我吗?不是不在乎我吗?那你说啊,说啊!”
被问急了,舒嘉芮依旧选择逃避。她别过头去,道:“我是不可能拿爸爸和哥哥的命起誓的。”
“那你就拿我的命起誓!”简夺充满侵略性的向前,将人堵在胸膛和假山里:“你就说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若有一个字掺假,简夺将不得好死!”
舒嘉芮瞪大眼睛,虽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她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头不可遏制的颤了一下。
不得好死?
他怎么能不得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