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干脆连站直也没有办法了。

“扑通！”

毫无意外。

“顾小姐！”一旁的无殇见状，登下一嗓子喊了出来，而后手脚并用的朝着顾霜烟而去，果断将其扶起，本能的想要说些什么，然而面对此情此景，再说什么也只是枉然。

“呵呵，哈哈哈……”

顾霜烟骤然大笑起来，如同黑暗来临前的最后一抹光明，那样孤单而又悲凉。

“顾小姐……”无殇怔怔呢喃道，却只能看着顾霜烟，看着那抹光明终究隐匿在黑暗里。

“告诉我，你们都知道对不对？”顾霜烟淡然开口，上一秒还狂癫的让人束手无策，下一秒便安静的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可那轻微拉扯的嘴角，苦涩和自嘲又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

无殇却是沉默，因为答案已经明显不言而喻。

顾霜烟不禁浅笑，难怪先前会觉得易绝的反应有些怪，难怪她说要出去走走无殇的反应会那么大。

原来是因为她又废了。

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么些年了，我也算对你恭敬有加，为什么那么多的不幸还是要降临在我的身上，就算我上辈子造了孽，先前的那些也总该还够了吧！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她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却还是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没了双腿，叫她还怎么走到易落和顾霜云的面前，还怎么趾高气昂的面对他们！

是夜，薄云笼月，星光闪动。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思考和冷静，彼时的顾霜烟对于自己已经再度失去了行走能力这一现实，尽管不得不接受，不甘和凄楚还是满满占据着她的心，不留一点余地。

“咚咚咚.........！”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顾霜烟眉间微蹙，低垂的眼眸中闪过几分意味不明。她自知道门外人是谁，只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见他，准确的说，是不想见任何人。可偏偏又知道，不管她再怎么装聋作哑，他也总会想办法见到她。

“进来吧。”既是如此，还不如省了这一大圈子，看他究竟还来看干什么。

“烟儿”易绝推门而入，将手中端着的清粥小菜放下，继而一步步走到顾霜烟床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用满含宠溺的眼神望着。

如果说之前他还不是很能确定自己心意的话，经历过这一次，他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

对上易绝的目光，顾霜烟不禁一怔，连连将目光别开了去，却还是感到几分不自在，只好强行转移着注意力，没好气的问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没有，就是听说你没吃饭，过来给你送点。”易绝却不以为然，看到顾霜烟的小局促，心里甚至还有几分喜意，据说只有对上喜欢的人的目光才会不安。

只是顾霜烟又哪里会信就这么简单。

“你还是有话直说吧，趁现在我可能还会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