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忽然爽朗的大笑起来,“无碍,本公子生平随性而为,不愿的事情本身也不愿意去做的。孰是孰非,就随他去吧。今生有缘见君一面,心愿已了,告辞。”
云风说完,只见一匹白马远远的过来,他脚下一蹬,安稳的坐上了马背,策马扬鞭而去。
“王妃,这就是闻名不如一见,那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公子风?”
顾霜烟扬起嘴角,笑了笑,“倒真是我狭隘了,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随性而为,不失本真。”
“王妃?”紫萱望着公子云风绝尘而去的地方,和笑得莫名其妙的顾霜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罢了,与其纠结俗世之中无关紧要的虚名,还不如想想,明晚的事情。走吧。”
寒风依旧,冬日的日子在寒冷中尤为的难熬,贫穷的他们的心似乎也被严冬的寒冷冻住了,冷硬似铁。
升米仇斗米恩,在接受斗米初始的感激涕零,在面对流言蜚语的人言可畏,大多数的感恩会在口水的战火中淹没,有的人选择沉默,而更多的人选择了同仇敌忾。
怎么可能一点不在意?不失望?
顾霜烟付出的时候真心真意,想要的无非是一点点的相信,和微不足道的支持。
人心,很多的时候较之深不见底的枯井还要可怕。
“王妃,公子风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紫萱小心翼翼的打量顾霜烟的神色。
顾霜烟摇摇头,“你不用这样试探我,公子风的气量世人皆知,他的心不可能因一个女人而占据大好山河,也许只不过是英雄相惜罢了。”
紫萱脸色微微窘迫,公子风看着自家王妃的神色的确是有些别有深意,而王爷如今远在江州。
王妃身旁那些追随的爱慕者数不胜数,若是她不仔细着,王爷回来的时候,背上的那层皮怕是都不够罚的。
“王妃,且慢。”老妇人步履蹒跚,迈着小步匆匆地向着顾霜烟和紫萱赶来,手里还拿着那把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的锄头。
紫萱上前一步,“老婆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方才的一方交涉,丑态辈出,紫萱秀眉颦蹙,老妇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老妇人心思狭隘,本就是愚昧之人,一时被猪油蒙了心,错信谣言,多亏得公子的一番点拨,老妇人幡然醒悟。
王妃心地善良,救了老婆子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说,如今天儿寒凉之时,还不时地差遣人过来,送棉衣粮食,老妇人本应该感激不尽。
求王妃饶恕,老婆子老眼昏花,这事跟儿子,小孙子无关,都是老婆子的错,还请王妃莫怪。”
老婆子的锄头扔在身旁,穿着破棉袄,在寒风四起的环境中,本就干瘦的身形显得尤为可怜。
所谓爱民如子,也不过是他与你计较,你却无法忍心与他计较。
老妇人看似真心真意的致歉,大抵也是怕得罪了顾霜烟,招致灭顶之灾。
“老婆婆,请起吧,王妃断不是那般小气之人,怎会计较这些,请起。”紫萱扶着老婆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