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烟趴好，她知道她躲不过。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人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嫁人前是母家的，嫁人后是夫家的。”

“她们恪守妇道，孝敬公婆，做了媳妇该做的一切，可是，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是不由自己的。”

“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们以为这是荣耀。”

“其实这是圈套！”

“哈哈哈……”

顾霜烟转头看着那个女人，一笔一划画的认真，但却并不影响她轻声的笑。

“那你呢，你也是皇家的女人吗？”

“我看到你的手臂上也有图腾。”

顾霜烟在她的衣袖翻开的一瞬间看到了那个诡异的图腾。看的到，但却记不住是不是同一个。

“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她们把亲近之人看做是她们的私有财产，将她们刻画上自己的标记。”

“用这样的方法来保证这个人的忠诚。”

他拿着两个镜子一面放在顾霜烟的眼前，一面用来折射她的后背。

“你从来不知道你的后背上也有家族的印记吗？”

“那只彩蝶就是顾家小姐的标识。”

“这个就像是血缘，是赖不掉的。”

她拿走了镜子，顾霜烟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在她的肩膀上竟然有一只彩色的蝴蝶，她从未看到过，也从未在意过。

“我又没打算赖掉，有还是没有，根本没区别。”其实顾霜烟心中是在冷笑她的背上还有另外一种图腾，只是外人轻易看不到罢了，那是司徒枫画上去的。

“那皇子呢，他们的图腾是什么？”

顾霜烟已然不在害怕，如果是从前的成岚或许会惊慌失措，但是顾霜烟不会。

“你见过绝王的身上有图腾吗？”

“他们从不这样对待自己。”

他的声音让她觉得那是一种千疮百孔的痛苦回忆，他沉默着仔细的画着画。

“每一年你的生辰我都会来给你描绘一次免得它失了最美的颜色。”

他收了画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仿佛在欣赏。

“画好了，真的很美，希望能够给您画一辈子。”

顾霜烟起身，他摇了摇身边的红绳，很快就有两个嬷嬷走了进来，仔细的检查过她的背，互相对看一眼之后，牵着顾霜烟的手走出去。

顾霜烟回头看锦，她看到锦画师解下了面纱，黑纱下面是一张足以让女子嫉妒的容颜，只是他的脖颈到耳后都被一张图腾所占有，那是无数双眼睛组成的图腾，目光冰冷至极，真真是让顾霜烟过目不忘。

顾霜烟忽然感觉好像有一只手力大无比，握紧了自己的脖子，想要将她的脖子掐断一般的力量，她害怕的蹲下来，再也无法起身。

那些嬷嬷都慌了神，直到王嬷嬷过来，狠狠的掐了一下顾霜烟的手，才让她缓了过来，只是眼前还都是那一双双眼睛。

她第一次觉得那么羞耻，好像被那一双双眼睛看穿了一切。

包括她内心所有的秘密，她像是一个没有了保护壳的人，变得脆弱无比。

“不怕，没事了，孩子没事了……”王嬷嬷的身上有很好闻的皂角香味，那是一种母亲特有的香味，区别于此处弥漫着的各种妖艳的花香，那种味道才让顾霜烟觉得安心。

“顾小姐还好吗？”旁边的嬷嬷伸手将顾霜烟拉起来确定她没有事情之后才继续下面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