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二话不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挂断通话,拆下电池板。
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长晴,红着脸,给了她一巴掌,骂骂咧咧,“妈的,小臭*子敢玩花样。最好给我乖一点,否则我弄死你。”
男人的力道不是她所能承受的,许长晴被这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耳朵一片轰鸣。
心里的慌乱上升到极致,她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看向那个打了许长晴的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雇主不是说不要闹大吗?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她有点难。”
“嗯,让她流产就好了。在扔去没人认识的地方站街,我们又可以大赚一笔。”另一个人附和着,看向许长晴的眼神中流露出猥琐。
许长晴如同置身寒窖,三伏天里也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原来他们的目标竟是自己的孩子,有那么一瞬间许长晴生出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不,她现在还不能放弃。
必须要想办法从他们手里逃出去,想到宝宝的生命随时可能受到威胁,许长晴挣扎的更猛烈了。
他们想把她塞进汽车里,许长晴那肯同意,唔唔叫唤着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光天化日总会有个人站出来帮自己。
头好几次撞在车门上,逼得她眼里只泪光,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残暴的将她一掌打晕。
后脑勺被击中,许长晴眼前一黑,身子软塌塌的倒下去……
另一边,办公室里——
顾黎川看着突然响起又突然被挂断的来电,脸上表情十分复杂,他隐约听见了最后那声呼救……
呼救!顾黎川大惊,重拨一次许长晴的电话无果之后,他立刻开始联系之前保护她的保镖。
“主人,十分抱歉,刚刚我们没注意,发现时许小姐已经被几个人带走了。”坐在市场监控室里的保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即使隔着电话,他也能感受到不断渗出来的寒意。
顾黎川握住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胸口燃烧着熊熊怒火,“还不去找,要你们何用。”
面对他的怒火,保镖大气也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们这边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就怕……时不待人。这样的话,保镖在顾黎川面前根本说不出口。
该死的,混蛋。想到许长晴被人绑架可能面临着某种危险,他再也坐不住。仓惶夺门而出。
……
即使晕了过去,许长晴的意识依然清晰,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在车上,狭小的面包车,难闻的空气,这一切都让人作呕。
时不时车身还会颠簸一下,许长晴十分害怕肚子里的小宝贝会因此意外散失。向来不相信神灵的她,这一刻也变得迷信起来。
上天啊,求你保佑我肚子里的孩子吧,拜托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她因怀孕而笨重的身子被两个人同时抬起来,不断的挪移着。最终他们将她放在一张冰冷的床上。
即使没亲身经历过,许长晴也多多少少知道这应该是手术床,他们要给她做人流。
嘈杂的交谈声,讨价还价,吵得人脑仁疼。
想要保护孩子的欲望使她坚强的睁开了自己的眼:
入目的是一片昏暗,无菌的手术室去给人一种有一段年岁的感觉。一个胡子拉碴的人连医用口罩都没带,大腹便便,对着不怎么明亮的光注射药剂。
许长晴即使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诊所,其实真的人流了,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浑身的血液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刺骨的寒凉从脚底不断上升,直击天灵盖。
这群家伙,分明是要她死。
许长晴试图活动自己的身体,蹑手蹑脚的从手术台上爬起来,脚已经半垂悬空,眼看就要碰到放在一旁的鞋子。
“你醒了啊!”沉闷的空气中,突然爆发出一个成年男子特有的沉闷的声线。许长晴一瞬间僵直了身体,不可思议的看向声源处。
那个医生手里拿着支针管,挤出一点药水,吊儿郎当的看着她,道:“醒了啊,真是有些麻烦,好在一会儿又要睡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仿佛看到了地狱里的罗刹。
许长晴忍不住往后瑟缩,声音也忍不住发抖,她试图跟她商量,“你知道吗?你们这样是犯法的!而且这么随意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呵嚯。”那医生发出了一声怪笑,目光愈发阴冷,忽而反转的抱住自己的手臂,不停揉搓,脸上笑意不减,
不停的怪叫着,“哎呀,我好怕呀,真的好怕啊!”
下一秒,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步步向许长晴逼近,柔声宽慰道:“乖乖的,别怕,一会就好啦。”
许长晴反而越来越害怕,女人敏感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人很有可能是个神经病。他的精神状态太不正常了!
“走开,混蛋,你离我远点!”许长晴拼命的大叫,可很快她便认清了现实,这里很难被其他人发现,而且门外还有四个人守着。
她快疯了,胡乱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那个不断靠近的变态医生身上扔。
医生被一个玻璃药瓶砸中,顿时头破血流,不在意的抹掉额头上的血,医生急红了眼,双手举高了针管就要往她身上扎。
“让你听话点,别怪我动粗了。”
与此同时,“砰”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一下子踹开,残破的铁门门吱呀的转着。
顾黎川背着光,笼罩在一层白雾中,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圣洁,许长晴仿佛看到了下凡来拯救她的天使。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开了,眼泪如同失控的闸门喷涌而出,十分委屈的喊道:“黎川,救我……”
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拽住了他的心脏,一阵阵的揪痛。
顾黎川眼里布满全是血丝,急红了眼,三步并作两步跑,一个帅气的踢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医生踹到一旁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