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乐确实被吓得浑身颤了颤,忙扯着薄初辞的袖子,拦在了她的面前,说道:
“父皇息怒,姐姐已经跟我认了错了,她说他只是一时冲动,没什么的。”
说着,她温柔的看向薄初辞:“何况刘嬷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让她作呕。
薄初辞嫌弃的皱了皱眉,没吭声。
倒是皇上颇为受用,他长舒一口气,仿佛那一声吼的,让他气得不轻:
“你总是这么善良。”
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无奈,又有些对薄初辞的厌恶。
瑟乐笑着,梨涡绽开:
“不是儿臣善良,而是因为姐姐也不知道她的奴婢到底犯了什么罪,父皇赏给儿臣的那盆花被她的宫女给撞碎了,姐姐素来见识少,不知道那花多么贵,所以生气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觉得姐姐是心性极好。”
“好什么好!女儿家好的,不学学坏的!”
皇帝对她吹胡子瞪眼睛的,指着瑟乐跟薄初辞说:
“要不是你这个妹妹拦着朕,不让朕去罚你,你看朕今日到底要不要你好过!”
父女俩一唱一和的,皇上说完,瑟乐就接话道:
“哎呀,父皇消消气儿,我跟姐姐说明一下,姐姐不就能明白了吗。”
说着,她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初辞说:
“姐姐没见过,不知道那花的娇贵,若是给姐姐打个比方,就只能说,那花的一片花瓣,就比姐姐这一身金贵呢!”
皇后抬眸,看了眼薄初辞的反应。
薄初辞细眉微挑,明白了,这是寒颤她寒酸呢。
她轻笑:“那么金贵的东西,妹妹不拿个马车锦衣卫护着:偏生用一个腿脚不稳的宫人抱着,妹妹心可真大。”
她说完,皇帝竟炸了,拍案道:
“住口,你这孽障!那花是朕费尽心思给老四寻来的!收的时候老四那般开心,花摔碎不说,宫中的人也被你伤了,方才伤心的在这面前哭诉,朕要罚你,她却偏生不让,你这么善良的妹妹,你从哪去寻!”
“上天入地都难寻。”
薄初辞也不恼,看向在一旁,很明显嘲笑着她的瑟乐:
“有这样一个妹妹,是我八辈子的福气,可是妹妹,你竟然那般善良,为何将我的丫鬟打了个半死,现在又霸占着医女,让那些医女在门口说话聊天吃瓜子,却不让她来我宫中半个呢?”
皇后讶异于薄初辞嘴皮子的利索,来了些兴致,拖着下颚,瞧这出好戏。
瑟乐闻言脸上有些讶异,好像浑然不知情似的,捂着唇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让医女过去了,第一时间,我连我自己宫中的刘嬷嬷我都顾不上,觉得愧疚于姐姐呢~是不是姐姐对宫中人不好,那医女看见了,胆怯了就没去啊。”
说着,她捂着唇,小声的说道:“因为我今日听说,姐姐您让您宫中的人跪着,动都不能动呢。”
“镂苏,你真是太放肆了!”
皇上闻言,怒气更甚,他狠狠的一拍桌案,茶盏都分离桌案一瞬,直指薄初辞:
“跪下!”
这次瑟乐不但没拦,还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给她腾了个地儿。
初辞下跪,不慌不忙,也不胆怯的望着帝王,刚要说话,旁边的镂苏忽然笑道:
“父皇,儿臣看姐姐这个样子,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姐姐趴在地上被我骑着呢,现在这会子回忆起童年,倒还有点儿想了。虽然姐姐犯了错,但是血浓于水,不如就让姐姐做我一回马驹,我骑着给父皇逗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