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挂,饶是水边风大凉爽也禁不住这样直晒,她看着眼前的水珠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一下能不能跨过去。
早就已经跟上来的奴才擦了擦鬓边的汗:“太子,应该走了。这样晒,一会儿您重了暑气可如何是好?”
楚辞继续纠结,她看了看自己累赘的裤子和衣摆,又低头看了看身后人的衣裳,怎么都觉着他的衣服只要她一蹦,绝对会咧到裆!
“你先跳!”她看着他侧过身子:“本宫丈量一下,这距离到底安全不安全。”
奴才心里犯了个白眼,毫不费力的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石柱上。
楚辞甚至连个起步都没有看清,那人便站在自己面前颇为无奈的瞧着她:“现在太子能过了吗?”
练家子就是这般牛气,举手投足都是轻蔑的气息,楚辞气势岂能落后?她眼睛一瞪,又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地上的两个石柱之间的距离。
一帮丫头奴才在岸边屏息以待,都等着太子终身一跃,会不会掉入水中。
群众人民擦亮了双眼,楚辞猛地一咬牙跳起,然后结结实实的落到了莲花柱上。
众人一致鼓掌表示捧场。
太子竟然再跟两个奴才跳桥玩儿?薄允狐一入了院子就看见了这样的景象,他拨开人群走道岸边,手持一把玉骨扇,阻了旁边人的行礼,也不让别人大声嚷嚷。
“这是弄得哪一出儿?”瞧着楚辞跟个兔子似得努力往前跃,他偏过头似笑非笑:“太子什么时候沉迷于跳桥了?”
“回三王爷,太子爷儿这是想着去见王爷,结果恰逢莲花桥变幻时间,太子回不来,只能朝前走了。”
“这倒是新鲜。”薄允狐眯着眼睛笑了笑,像个狐狸:“太子竟然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这等模样了。”
薄允狐瞧着奇怪,也有他的道理,从前楚辞虽然是个流连于烟花柳巷并不称职的太子,但是在他们面前总是会故作老实,平日里面看见她跑两步都费劲,他竟然来这儿跳桥?
好像是不知不觉中,这个太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有了点儿变化。
他眯起眼睛想了想。
什么时候呢?
楚辞擦了擦脸上汗,跃了第一次第二次之后她心里就有些底了,故而整个人都神气了些,“怎么样?本太子虽然是第一次越河,倒也不差吧?”
奴才死板这一张脸,脸上也是汗如雨下,麻木奉承:“太子一直都很厉害。”
“哼。”楚辞犯了个白眼,直接推开身旁的人:“下一块就让本太子先——”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辞给吞下去了。
因为她现在所处的这个石柱离下一个石柱的方向非常刁钻,他是偏着的,楚辞对着他怎么样都摆不到一条直线去,永远都差半面。
她有些犯了难,何况这个还比前面的都远。
身后的奴才微微一笑,似是嘲讽:“怎么了,太子不好跳?”
楚辞一噎,转头看着他。
这刚吹完的牛怎么能说破就破?那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她反手就是一个板栗砸在他脑门上:“谁说爷儿不跳了!爷儿只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那奴才抬了抬嘴角:“爷儿您先休息,奴才先过去,不然这地方太挤,耽误了爷儿休息。”
说着,他轻巧的一抬脚,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石柱上。
楚辞银牙暗咬,看着那有些歪的石柱,有点焦急。
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双脚都落在那半面上,若是一个没落好掉在水里也是有可能的,薄无埃这人性子这么难搞,他弄得这个水桥肯定也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什么水里有毒之类的,她若是掉进水里,不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