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兄,你慢点儿,我跟不上!”
狭窄的小巷子里,楚辞被人大力的扯着往前走趴散乱着头发,活像是一个小疯子,跟在一个不穿外衫的男人后头。
有路人路过,不经意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啧啧两声,心说这年头疯狂的人真是太多了,这般衣衫不整的寒冬腊月的还喜欢打野味?
身子重重地跌在墙上,楚辞痛的闷哼一声,转眼间又被困在了他臂弯的方寸之间,她愕然抬眸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海面上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眸光一寸寸地暗下去,她有些紧张的想要逃:
“皇——”
唇被吻住,薄无埃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也在这一刻,如同在胸腔中爆发一般,闷哼了一声,掐住她的脸,强行的挤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楚辞顿时觉得双腮燥热,仿佛有人在她的脸上点了一把火,她挣扎不得,看着幽暗小巷里,远处来来回回过往的人群,心跳就如同兔子一样,几乎要从自己的胸腔中蹦出来。
“你别、这还在外面。”
她只能通过短暂的分合说这些支离的话语,软糯的声音在薄无埃的胸腔里勾起惊涛骇浪,他甚至连顾及都不顾及了,直接搂着她的腰肢,品尝着她的唇。
里面蕴了些许烈酒的香气正与他的酒味儿相称。
楚辞被动的并且痛苦的被他吻着,说享受一点也不享受,心里担惊受怕,生怕别人看见他们。
她有些抗拒,让这种抗拒更激起了薄无埃的感受,甚至轻轻发出,低喘似的粗重呼吸。
“我真是要疯了。”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厚的沙哑,也带着深深的纠结。
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双唇,又与他凑近了一些,呼吸交缠,他抚着她的凌乱的青丝:
“我一会儿不在你身边,你就要干这种事情,是吗。”
楚辞被他吻得好像灵魂抽空了,一般好半会儿才将将缓过神来,但是仍是有些迟钝,她说:
“应该是吧。”
压着她的男人低笑了一声,声音里暗藏着诱惑:
“应该?薄初辞,你可真是个不聪明的人。”
“倘若我是个聪明的人,我不就不会当成太子了吗?”
楚辞勉强的接受了这类似于赞美的话,又抬头,怯生生的瞧着他,眼睛眨着小星星:
“皇兄,你不生我气了是吗?”
薄无埃闻言迟缓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就觉得我不生你的气了?”
“这……亲都亲过了,你还生我的气呀,就当我补偿给你了呗。”
楚辞笑着露出了一排小白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也看见了我的办事能力,今日倘若真的是顺着我们的意思,能达到效果,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不能拿到,适得其反,我不是还得靠你吗?”
“可是本王凭什么帮你呢。”
薄无埃低头瞧着她。
楚辞被噎住了,还真不知道这家伙凭什么来帮她,凭人情,凭他们两个两情相悦?
看得出她眼里的纠结,薄无埃也不逗她了,他伸手将她凌乱的青丝抚在耳后,不急不缓的说道:
“倘若有一天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拒绝我,也不憎恨我,答应这件事情,本王就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
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拒绝也不憎恨。
楚辞有些迟疑的神色:“那倘若皇兄要我去死,我也是要去死,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去死,是这意思吗?”
他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深情:“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那好吧,我答应你。”
楚辞挣扎了一会儿,点头:“皇兄的办事能力我放心,那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兄了,嗯……那我今天的事儿不耽误皇兄什么吧。”
好似他的眼里有一抹不舍:
“如果好好做你的新郎官儿就是了,不需要再做这些无谓的努力。”
楚辞皱眉。
薄无埃心里打算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心中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往往很准,她回宫第二天,被皇上怒气冲冲的叫了过去,病重的皇帝还撑着精神看奏折,见到他第一眼直接将桌案上的奏折甩在了她的脸上。
“孽障,朕迟早要废了你!你看看这奏折都写了些什么?”
楚辞随便打开一本,无非不是抨击他,昨天晚上跟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来往过密,身为一个太子本不该这般,她昨日那么做,就是被人抓了把柄。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和薄无埃商量好了。
楚辞很乖巧的认错,跟皇帝促膝长谈,整整三个时辰,他才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并且会给沈家的小姐送上自己诚挚的歉礼,此事才算作罢。
可是薄无埃并不在意,只是跟楚辞说:“再过几日便是你大婚,本王要出去一阵子,这一阵子里,你不要惹是生非。”
然后就留下了寂寞的楚辞,兀自一个人从天黑等到天亮从他做了错事,一直等到了她的大婚前夜。
大婚前夜,按照规矩,会有一个太监留下来跟他讲成婚的规矩。
在这期间,老三和老十闲的没事儿,也跟着过来听了。
薄诺久听得直打哈欠:
“成婚这么麻烦,太子你能不能记得住呀,你要是记不住,到时候在台上出了大糗,那可就糟了,不如你趁现在悔婚都还来得及。”
薄允狐在一旁,不急不缓的道:“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成下定局,难道还能错了不成?”
说着他又环顾了下左右,压低了声音问道:“皇兄呢。”
“他说他最近有事情不在宫里了。”
楚辞回道:“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跟我说。”
“具体什么时间回来没有跟你说吗?”
薄允狐剑眉紧蹙,脸色隐隐有些不好看,思量了一会儿,猛的站起身来:
“本王有事情先走了。”
言罢,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唤,他头也不回,径直的离开了宫。
“这一个两个都是有事情吧?”
薄诺久双手抱怀似笑非笑:
“看来最近宫中不太平啊,本王也先走了,不然到时候毫无防备,再受点什么伤,也划不来。”
说完也走了,只留下楚辞一个人消化着他们方才三言两语透露出来的信息。
宫中不太平?
什么意思?
难道跟她的成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