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被他的话弄得一怔,有些不解:“奴才不明白。”
薄无埃道:“本王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说过‘怕是’这种话?”
钟灵惊了一下,想想方才安慰那种遮遮掩掩磨磨唧的劲儿,他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等薄无埃一开口,他才有所察觉:
“咱们的暗卫,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从来都不会说那种模棱两可的话。难不成……”
被偷偷换了人?
薄无埃面色凝重,他也觉得楚辞有些不对劲,分明是看起来不太舒服,却又故意逞强,而他给她准备的暗卫又无缘无故的被人掉包,她分明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神色中躲躲闪闪却又不说。
“你去好好查一查,她的那个奴才到底是做了什么,她身边留下来的那个奴才又是什么人,皇城那边的眼线叫来,本王有事情要问他。”
钟灵颔首。
“另外。”想到楚辞,薄无埃隐隐沉了面色:“不要打草惊蛇,太子不要惊动,她身边的人,更是要小心。”
“是。”可是钟灵尚未走几步,门外突然有人闯进来。
是薄无埃身边的暗卫:“王爷,奴才有要事禀报。”
他眉心一蹙,靠在椅背上:“进来。”
暗卫颔首,随手扯了个人进来,这人手脚发软,踉踉跄跄,如同提小鸡一样被人扯进房中,一抬头看见薄无埃,苍白的小脸顿时就划过一道晶莹的泪痕。
薄无埃眉心拧得更紧,眼前的人身着破烂,一身衣服似乎是被人撕扯的稀巴烂,蓬头垢面看不出本来的原貌,她哭声凄厉,开口就喊:
“王爷!太子想要杀了您啊!”
钟灵眉心一皱,当即严严实实关上门窗:“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黛衣摇头,身子微微打着颤:“民女没有说谎话,民女亲耳听到的,皇上要太子在您的饮食中下毒!真的!请您相信民女,万万不可相信太子啊!”
桌案后头的人气息一沉,薄无埃掀起眼皮,缓缓看向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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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窝在房间里,身上裹着貂裘,手里捧着茶,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红梅,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平静的超然感。
她还感觉自己挺优雅的。
如果她身边的这个贱奴才不反反复复聒噪的话。
“太子,这是第三天了,第三天,您知道等待着您的是什么吗?”
“太子,奴才觉得您也是个惜命的,不然为什么攻玉王已经回来第三天了,皇上嘱咐您的事情,您也没有说出来?还不就是因为您也想对攻玉王下手吗?奴才知道您现在心中挣扎,但是这种事情能早及早,早点做了对你对我都好。”
厌恶感甚浓,楚辞轻蹙眉头,“你有这在我面前聒噪的功夫,还不如去准备晚膳。”
那奴才眼前一亮,感觉楚辞终于想通了,忙不迭的过去准备了。
楚辞半垂着眸子,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颗精致小巧的药丸,还不如兔子屎般大,但是只这一颗,似乎威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