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寂,唯有马车的滚轮声和马蹄轻踏混在一起,楚辞坐在马车里,依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不敢想,不敢想自己亲眼目睹过死人,那种可怖的模样真的让她手脚发麻。
薄无埃安静的坐在一侧,从上车开始他们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抬眸看过去,看他平淡的神色和从容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怀疑。
会不会是他,派人杀了顺溜?
刚想到这个念头便被她否决了,杀了顺溜的人明显是知道点什么,这铁珠子也是刻意给她看的,若是男二的话,他大可以当中揭穿他是个女子的身份,而不熟杀了她身边的人。
难不成真的如薄无埃所说,她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说这是为她以后被废的死做铺垫?
越想心越烦,太子的死当时写得太模糊,她根本就不知道太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而现在她身上轮到事情了,她只能像是个任人揉圆捏扁的面团一样任人宰割,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掀开车帘,夜空上一片繁星,正是十足的好天气啊。
嘲讽的笑笑,楚辞心想,她本来以为未来说不定会改变,可是从顺溜的死开始,剧情就已经按照注定好的走动了。
她知道所有人的结局,知道自己的结局,知道怎么样去控制别人的结局改动,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如何去改……
羽睫微颤,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荷包,从一块块碎银中准确的捏住那颗银珠子。
马蹄缓踏,她捏着手中的东西,完全没有意识到薄无埃一直在看着她。
看着她几次三番摸荷包的小动作,薄无埃微微眯起眼睛:“太子今日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么?”
猛地回过神,楚辞同他四目相对,放下了手:“不是,跟三皇兄一起过来的。”
“哦?”薄无埃挑眉,看着她道:“那怎么就你一个人了?”
“三皇兄有事情先走了。”楚辞垂眸。
车中再度沉默片刻,薄无埃抬眸,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是么?这么巧。”
巧?楚辞皱眉,抬头看着薄无埃:“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说,这些事情都是三皇兄干的吧?”
“那是不可能的。”薄无埃勾勾嘴角:“本王只是说,你身边没有一个人之后,就出事儿了,出事儿的还不是你,还是你身边的人,还是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的奴才,你不觉着这些事情都很蹊跷么?”
“蹊跷?”楚辞看着他:“难道不是先杀了我身边的人,在想杀我么?如果分散开来杀的话岂不是更方便?”
薄无埃闻言直接笑了:“我若是他,想杀你,你身边除了一个太监没有任何人,我当然会在你们两个都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同杀掉,而不是杀了你的心腹让你提高警惕性给自己增加难度。他之所以会对顺溜动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就是他自己本身就是跟你有仇,不敢杀你,只能杀杀你身边的奴才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