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哥哥,也有些不满意,偷瞄了楚辞好几眼。
对于这人的目光,楚辞也没在意掀开车帘,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苏故应该就在那个胡同里,现在应该在睡觉。你去不把他带回去吧,本宫就先走了。”
说着就要跳车。
沈姜言立马喊住他:“太子别啊,让臣送您回去吧,您这么回去多辛苦啊。”
“用不着。”楚辞摆了摆手:“只要你别说你今天看见我,就行了,理由你也懂的,到时候你要是把本宫的事情泄露出去,可不要怪本宫不高兴。”
楚辞说着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大大咧咧的走了。
“这位爷儿可真奇怪。”
沈姜言瞧着她的背影,车夫来了一句:“从前您知道太子的脾气吗?听说他一个不高兴那可是要砍好多人的头啊。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她宫中伺候,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愿意自己走回去?那可是一点委屈都吃不了的主儿。”
“谁知道呢。”
沈姜言看了一会儿,想起她方才的神色,倒也疑惑:“可能人都是会变的吧?”
那人想了想:“那若是太子爷儿真的变好了,也不枉沈小姐倾心与他吧,少爷。”
不枉?
沈姜言扬了扬眉,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哥们,哼了一声:“他再好,能好过苏故?他再好也是个草包太子,沈洛儿偏生喜欢这个草包,也不怪苏故吃醋。”
“苏少爷一开始就不喜欢太子爷儿。”车夫嘿嘿笑道:“他之前跟奴才说,这天下最废柴的人就是太子爷儿了。”
“阿切!”
寒风凛冽,楚辞打了个喷嚏,强忍着寒冷到了寺庙门口,还没等进门,就看见小九子在门口对他挤眉弄眼。
“我的爷儿您去哪儿了?”(奴才找了您好久啊!)
楚辞皱皱眉。
九子一边挤眉弄眼,先说话,后用口型补充:“攻玉王来看您了。”(很生气很生气啊!)
她心里一颤,还未等九子说完,昏黄的门口就站了一个人。
薄无埃墨色的袍子被烛光勾勒成了很温柔轮廓,可是他双眸深邃,隐隐带着寒意。
“太子好雅兴。”
楚辞看了看自己身上苏故的衣裳,松开了手,任由宽大的袍子在风中逛荡:“皇兄来了。”
她的嗓子沙哑更重。
薄无埃眉心一皱,看着男子长衫下她单薄的身子,凉凉的哼了一声:“进来。”
楚辞扯了扯衣角,进了屋子。
他颀长的身子挡在门口,带着压迫感的阴影投递在楚辞的身上,然后“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的房门。
楚辞身子忍不住一颤,被寒风吹得头昏脑涨,跟着他的步子到了门口,才发现已经准备好了一沓她的衣服。
“换上。”
如冰珠儿坠地,带着心头发憷的寒意。
楚辞捧着衣服瞄了薄无埃一眼,只见他丢下这一句话就已经出了房门,她当即走到屏风后面,掏出裹胸狠狠的馋了自己几圈儿,又放了两枚护心镜,换上了衣服。
薄无埃就像是掐好了时间一般,她刚穿上衣服,他就推门进来,坐到椅子上,昏旧的烛光勾勒着他清俊的脸,品着一杯已经冷透了的茶,苦涩入味他面不改色,抬眸,戾气在眸中肆掠,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