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持人也觉得奇怪,但是避免戳到她的自尊与伤痛,也避而不谈:“那姑娘请听好了,这上句皆是从从前的古诗词中的一句,或者是从一些民谣里摘取出一句,姑娘答出下句就是对,对上十句以上就过关。”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吧。”她脖子弯得怪难受的。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
“一朝被蛇咬。”
“处处闻啼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场爆笑之时,就连主持人都忍不住喷了:“姑娘您认真的吗?”
楚辞哽着直角的脖子:“你看我像是不认真的吗?你就说是对还是错,错了我就下去了。”
不仅没有答不上来,虽说是答错了,但竟然莫名的顺口。
薄诺久瞧得好笑,起哄拍手:“对,姑娘说得对,再答!”
对你个大半蒜!
就你一天有嘴叭叭的!
楚辞拿眼睛瞪他,瞪花了眼珠子也没看见个人,群众都是起哄的:
“姑娘这对的倒也工整,再答!”
主持人这才憋着笑:
“垂死病中惊坐起。”
“笑问客从何处来。”
“噗!”
薄允狐捂着嘴笑了。
“朱门酒肉臭。”
“李家稀饭香。”
“在天愿作比翼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在众人的爆笑声中和一些文人雅士笑着骂了她好几个来回的时候,楚辞竟然以从前在网上看见的段子撑了十个回合,就连薄无埃的眼睛里都带了些许笑意。
“这人有趣儿极了,比皇兄还要有趣儿。”薄诺久缓了缓自己的笑疼的肚子:“我可要会一会!”
楚辞满头大汗,不仅仅是自己脖子难受,而且感觉这好像是个无底洞,所有人都拿她看笑话,也包括那三个人。
全场只有秋郎一个人想哭。
她瘪嘴看着头上的太子,就这样还想拿一百两黄金,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是不是我答错了?”楚辞硬着脑瓜皮说道:“我不答了,既然错了我就不答了!”
眼看着二楼的人数都多了起来,这种时候正式招揽顾客的好时候,主持人怎么可能放过楚辞:
“姑娘虽然对得不对,但是到底也是对得工整,这些诗词细细斟酌起来还别有一番韵味,就算姑娘晋级了,姑娘请上座,待我考完旁人,姑娘就能写诗了。”
上上座?
那不就是薄无埃他们的旁边?
楚辞身子晃得跟拨浪鼓似得:
“使不得使不得!我不必了!”
秋郎忙迎了上来,“那个这是我的朋友,她文采不好我就不让她在这里让人笑话了,咱们先走一步,告辞!”
“诶,别走啊!”
刚走到门口,就有几个不长眼的人将他们拦在了门口,秋郎脸色一沉,扫了一眼他们的装扮。
腰间带着篆刻十字的牌子。
这是薄诺久的人。
“还是不要走了,那些寻常的诗词歌赋本就没有什么意思,姑娘这么一说倒是给我们增添了不少乐趣,怎么能说是看笑话呢?”薄允狐优雅的吹了吹自己手中的茶沫,视线就挂在楚辞的身上了:
“还是姑娘不愿意给我们面子?”
“大人,只是……”秋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赔笑还是应该赔哭了。
楚辞斟酌了一会儿,“我们留下可以,但是我们就坐我们的地方就行,用不着上上雅座。”
“这是规矩。”
清冷的男音插了进来,仿佛二月飞雪,打着旋转进了楚辞的脖子里。
薄无埃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施压:
“让你坐,你就坐。”
不坐,就要你好看。
楚辞咬牙,都怪自己这欠嘴欠腿拦不住。
但是坐就坐,谁怕谁?
她直接扯着秋郎做到了雅座上,坐如针毡,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她的位置,正好跟薄无埃的平行。
只要他稍稍一往后靠,就能看见楚辞的侧面。
楚辞弯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的往秋郎那边靠拢,他动一下,她就动一下,上上下下,无所不能。
薄诺久在一旁瞧着,打趣儿道:
“姑娘是不倒翁吗?晃来晃去的?”
楚辞答得漫不经心:
“哦,我们的身子跟三位贵人的身子不一样,难得的坐这种好椅子,我们的身体总要晃一晃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是不可控的。”
“还有这么一说儿?”薄诺久听着好笑,吩咐下人过来叫了点儿东西:“姑娘只是坐一下椅子就是这样,那要是睡一下龙床,岂不是这天下都要颤三颤?”
“贵人折煞民女了,民女怎么可能坐上龙床,哪怕是靠近皇城半步,民女都觉得龙气逼人,几乎要被筛成齑粉。”
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薄无埃眯了眯眼:“那本王倒是想见识见识?”
“还请您饶了民女一命。”楚辞很是诚恳。
薄诺久瞧着她这样,又调笑道:“你这样子你不累吗?”
楚辞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千斤重。
“天生的,不累。”
秋郎夹在中间极为难受,呵呵干笑两声:“小思思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小思思?
薄无埃皱了皱眉:
“这是姑娘的名字?”
楚辞嘴角也抽了抽,随便起名好歹起一个好听点的,这叫什么名字:“是。”
“这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昔日青楼里面的一个女子?”薄允狐看向薄无埃:
“当初咱们的七弟弟还很喜欢来着,日日带着?”
卧.槽?
合着这小思思还是薄初辞的旧相识?
秋郎心里咯噔一声,偷换着气将自己被掐的紫青的胳膊给抽了回来。
她也只是脑子一热,想起了当初自己在青楼的名字,可是哪能想到这帮人竟然对她很是耳熟?
转眼间三个男人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疑惑,看着这个女人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见过。
“只是我记得当时的那个女人也不是这样啊。”
薄诺久想了想,肯定的说:“起码脖子不是这样!”
楚辞倒抽了一口冷气:“民女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情,可能是撞名字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眼熟得很……”
薄诺久显然不信,眼珠儿转了转,便凑了过去。
楚辞身子往外偏了偏。
少年的目光如同x光一般刮了她周身:
“你且抬起头来,让小爷我瞧一瞧?看看到底是不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