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无埃坐在马车里面,眼底噙着幽暗的光,钟灵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只好回去战战兢兢的复命:“启禀王爷,并没有找到太子的行踪。”
好好的一个人,跑也不会那么快,况且他在出去没多久就又折了回来,人怎么就不见了?
唯一的可能,要不就是他出事儿了,要不就是她又被谁给带走了。
出事儿是不可能,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她更不可能脚下生风,也不可能从哪里藏起来不愿意被他找,那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
还不待薄无埃多想,就有人不远处折回来,骑着马,模样看起来很是眼熟,钟灵回首看过去,见那人在他们的马车面前站定,下马做礼:
“参见王爷,王爷,奴才是十王爷身边的人,十王爷说他路过这里看见了太子,就把太子带过去了,想着网也可能会回来找,所以让奴才告诉您一声,他这就会带着太子回宫了,王爷不用着急。”
果然是被人带走了。
竟然还是老十。
薄无埃脸色一沉,挥了挥手:“替我谢过你家王爷。”
“是。”
等人一走,钟灵转过头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薄无埃,太子没有事儿,本来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介于她的没事儿是别人造成的,恰好也是因为别人的趁虚而入,钟灵还是有些不敢说话,坐上了马车,手里捏着皮鞭,要挥不挥的样子。
知道薄无埃冷冷地哼了一声,凌厉道:“回宫!”
他才敢一扬马鞭,扬起了一地黄沙。
薄无埃端然坐在马车里,浑然有一种要杀进宫去把那个负心汉扯过来的意思。
他就那么一会儿不见,那个小变态竟然就有人给抢了过去,只是老十应该不是那种人,他知道那个家伙城府颇深,但是按照道理来说,老十应该不算是那种人才对。
为什么老十也会上了来掺和一脚呢?
听完了下人的汇报,薄诺久微微勾着唇,望着不远处的楚辞,笑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着他走到了楚辞身边,凉亭里面,远处的枫叶和凉亭下面潺潺河水,还有负手站在边缘的少年,她抬眸看着一树火红,眼里都是赞叹之色:“之前来的时候都还来不及看就回去了,没有想到景色这般雅致。”
“是啊,每年父皇也都会来这儿看看呢,因为这里的枫叶很美,那些诗人来了这儿,也会忍不住的诗兴大发。”薄诺久走上前去,到楚辞身边站定,拿眼梢睨着她。
“皇兄有没有发现,我又长高了?”
就像现在,他能轻而易举的看着她的头顶,还有她露出一丝缝隙的领口。
楚辞一怔,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正见薄诺久也在看着她,她扯唇一笑,尴尬极了:“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上日一别,只是觉得皇兄又矮了些,我倒是越长越高了。”薄诺久背靠凉亭脊柱,这个视线总能看见她脸上细微的小表情,他勾了勾唇,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奴才,使了个眼色。
楚辞这厢还在找借口,“百姓都说,有人随爹有人随娘,许是我是随娘的吧?”
“是吗?”
薄诺久看过去,那奴才恭敬的端着点心盘子,突然脚下一滑,哎呦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是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直直的朝着楚辞扑了过去——
楚辞心虚的绞着袖口,还不待回话,只觉着自己后背一重,整个人就从凉亭中被人重重的推了下去。
她骇然,下面就是冰冷的河水——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