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低气压不是闹着玩儿的,钟灵连自己身上土都顾不上拍一拍,略有些歉意的看了楚辞一眼,楚辞一惊,连忙抬腿要上马车,嘴里还不住的喊着:“哎哎哎,皇兄皇兄,我这是说错什么了,我就问问,皇兄你别生气阿。”
马车疾驰而过,扬起了一地的沙子,尽数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凌乱的站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盖了一层沙子:“这是做什么啊?”
她又没说错。
成天一看见她又是抱又是亲的,不是断袖是什么?
楚辞喃喃着,有些愤愤不平的担了担自己身上的土,跟在马车身后泱泱的走了。
不多时,有马车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停下。
白清音还以为是薄无埃回来了,眼前一亮,刚想唤上一句皇兄,帘子里面露出了另一张面容。
她一怔,一声欣喜的皇兄在自己的喉咙中硬生生的压住。
“老十?”
薄诺久慵懒的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窗帘,凤眸微微眯着,薄唇微勾,手里捏着一柄玉扇子,扇子上绛色的流苏拂过他白嫩的手背,姿态十分好看。
像是刚从深山修炼成精的妖。
眉眼之间都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和趣意。
“我还当是谁?”
他笑弯了眼,声音里带着变声时期的沙哑,却又带着些许顽劣:
“原来是太子呀。”
楚辞不知道怎么的,自她初次对这个小少年有好感之后,这个薄诺久的种种行为各种负分打叉,眼下见到他直接竖起了满身的防备,脸上欣喜的笑容转眼之间得体大方,故作慈祥:
“是啊,真是巧,老十你怎么在这儿。”
“我?”薄诺久想了想,“我方才只是见到皇兄的马车过来了,想看看而已,却不想皇兄竟然将太子独自一个人丢在这里,他又在欺负你了吧?”
又?
楚辞愣了愣,尚未做出回答,薄诺久就已经伸出了手:“殿下,上来吧,我带你回去,这里可离皇城好远呐。”
她环顾了一下寂静的四周,也只好点了点头,干笑道:“不是,你也知道我,我总是能惹皇兄生气,这不他方才又问我功课的事儿,我答的不对了,他就生气来着,不是欺负我。”
说着她上了马车,局促的贴在车门口坐着。
不同于薄无埃的马车,薄诺久马车里面很是奢靡,什么一应的果子酒盏一应俱全,甚至就连酒盏都是金镶玉的。
这三兄弟还真是一人一个样儿。
若说薄无埃是只容易暴怒的狮子。
薄允狐是一只温润城府深的狐狸。
那薄诺久就是一条蛇,却又有着少年的恶劣,侵略性极强。
那楚辞呢?
薄诺久饶有兴致的看着楚辞规矩的样子,她处处小心,却又是个机灵鬼,找好了皇兄的那个大腿抱,在别人面前,好像是生怕自己做错一点事情就要被他怎么样似得。
多么让人兴奋的征服猎物啊。
就像是一只味美香甜的兔子。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算计眨眼间就恢复成了一副单纯的样子:“那倒也是,大皇兄素来刻板,只不过他这样对殿下就有些不好了,这若是让人看见了,多不给殿下面子。”
楚辞笑了笑,没回话。
薄诺久眯了眯眼,不大满足于楚辞这般枯燥的样子,他凑了过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殿下走这么久也累了,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