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热热闹闹的大帐,皇帝一摆手,顷刻间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了皇帝跟兰姒。
她昨晚狼狈逃生,毫无形象可言,今早起来就来见皇帝了,眼下这幅尊容实在毫无美感,可皇帝照样儿看的目不转睛,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受伤了吗?”
兰姒摇摇头,她是真的渴了,一杯水,牛饮而尽,擦擦嘴角问皇帝,“您打算怎么处置和安王?”
皇帝伸手拿掉她头发上的杂草,“他跟旁人不一样,他的罪行不止这些,这次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但这次必须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再提审,朕要让太后也无话可说。”
说到这儿,皇帝问她,“昨晚来人回禀,说你被人掳走了,你是怎么逃生的?”
兰姒道,“是上次救我的人,他刚好出现,救了我,那两个人也是他绑来给我的,让我带来见您的。”
皇帝蹙眉,“看见那人的模样了吗?”
兰姒摇摇头,“他带着面具,不过好像是个哑巴,我试着去解他的面具,不过被他发现了,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人看着傻的,应该没什么心眼儿。”
“这人三番两次的救你,绝不是什么巧合,老七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他可能认识的人?”
兰姒摇摇头,语气有些哀怨,“我们许久未见,他就算是想说什么,我也听不见,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皇帝戳中她伤心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通州的事都查的差不多了,乌吉斯现在在我们手里,现在云丹贡布就是朕手中的一颗棋子,你再待在这儿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朕让人送你回去吧。”
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江玮鹤真正的死因还是个谜,那个跟他吵架的人究竟是谁?
兰姒总觉得推动这一切的人并不是皇帝,而是另有其人,那个男人......她总觉得他很熟悉,即便不说话,她也还是觉得他很熟悉,这不是巧合,现在她还想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皇帝见她失神,问她怎么了。
兰姒道,“除了和安王,没人想杀我,现在他已经被您关起来了,我在通州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皇帝脸上渐渐不是味儿起来,“朕上次让你回去你不听,这次要不是......”
反正不是皇帝的功劳,是人家救的她,皇帝如鲠在喉,沉默片刻道,“这次你必须得回去,你这倔脾气该改改了,都说闺女随妈,以后锦文可不能也是你这个脾气。”
白玉在外安排妥当了,进来也劝,“您都多久没见小郡主了?还是回去吧。”
对啊,锦文,她是许久没见过锦文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还有闺女要顾着呢。
她心里开始动摇了,况且夏蝉的伤一直没好透,不能让夏蝉一直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的受累,为了保护自己,她已经是伤上叠伤了。
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她身边还有很多人等着她看顾呢,江玮鹤不在了,她得把整个王府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