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士兵,皇帝看见就想起了江玮鹤,闭闭眼,心里问了句“你会恨朕吗?”明知道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可这么问一句,就好像他能听见似的,皇帝心里的负罪感鹤愧疚似乎也就少了点儿。
领头的是个巡兵校尉,皇帝单独把人叫进来,问他,“王爷战死的前一天晚上,是你在附近巡视?”
校尉道是。
“那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天晚上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细作,王爷命人审问,可那细作的嘴实在是的太严了,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那人就吞药自尽了。”
皇帝拈眉又问,“那细作是云丹贡布的人?”
校尉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道,“他没承认,不过看衣着不像是中原人,应当是云丹贡布的人。”
“还有呢?”皇帝好奇的是那个跟江玮鹤吵架的人是谁。
“后来......对,后来,有个黑衣人去找王爷,王爷把人都摒退了,末将只在外围巡视,依稀听见了争吵声,但是没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子,临走的时候王爷还叫人护送他离开,对了,护送他的人就是王爷的贴身侍卫,郑秋鲤,除了王爷,沈玉河跟郑秋鲤外,恐怕没人见过他的样貌。”
“知道那人找王爷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不过后来听人说,依稀听见里面有说安定侯的名字。”
皇帝蹙眉深思,安定侯?难不成江玮鹤事先知道了安定侯要造反的消息,被安定侯发现,担心计划败露,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个解释不是没有道理,可始终拿不出证据,跟江玮鹤吵架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真要查的话,根本无从查起。
“这件事你还跟别人说过吗?”
校尉说没有,“末将是王爷手下的兵,皇上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墨迹那个虽然愚笨,可也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请皇上放心,这件事,末将只告诉了皇上一个人,并且保证绝不会告知第二个人。”
皇帝点点头,“不错,你先下去吧。”
校尉走后,王义又进来,皇帝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怪罪他的意思,叫起来,问过了近几日的战况,又问起江玮廷。
“江玮廷自打来了通州,可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常不曾?朕在宫里,收到的消息难免闭塞,朕想听实话。”
王义实话实说,说没有,“末将私下一直派人盯着和安王,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举动,也没发现和安王跟什么人联系过,除了先前带兵应战受伤,有个外面的大夫来过,不过那大夫末将也叫人差了,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奇了怪了,皇帝不相信江玮廷请求带兵出征,就是出自真心,太后也替他遮遮掩掩的,肯定是酝酿着什么计划。
“那就继续派人盯着,对了......南苑王妃也来得通州了,你派几个人,悄悄找到王妃,把她带来见朕,记住,一定不能让和安王的人知道,你派几个心腹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