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百里对他们来说,磨磨蹭蹭大约要走上四五日,京城还在更远处的,反正这一趟都出来了,豫安又近在眼前,不如先去豫安看看江玮鹤呢?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心里没个主心骨不行,这些人都已经猖狂到了敢在大街上杀人的地步了,她也害怕,思来想去,估摸着江玮鹤大约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本来是要回京城的,半道儿上又改了主意,“那就去豫安吧。”
车夫听说去豫安又犹豫了,“这位公子,豫安最近在打仗呢,不太平,听说又闹水患跟山匪,现在那儿的人都巴不得赶紧逃出来呢,您怎么往上赶呢?我就怕咱们好不到豫安,半道儿上就先让山匪给劫了。”
兰姒拈了把唇上贴着的假胡须,掂掂自己的荷包道,“本公子这儿多的是银子,你只要能把我平安送到豫安,给你的银子只多不会少,放心吧,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她腰间挂着的荷包满满一大袋儿,沉甸甸的,看着里面装着不少银子,况且这位公子的模样俊秀,衣着打扮又不像是普通人,大约真是个有钱的,不管她去豫安做什么,自己只要把人送到拿钱就好。
谁会跟钱过不去啊,那车夫没多考虑,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行,这可是您说的,那我就冒着险,送您这一程好了。”
兰姒钻进马车里,掂量掂量自己身上的钱袋子,她身上唯一的一点儿钱,刚刚全用来买这身行头跟租马车鹤车夫了,哪儿还有剩余?她就是怕这些势利眼,看见她身上没银子,半道儿上把她撇下,所以在路边儿捡了不少石子儿装在钱袋子里充阔。
反正到了豫安就能见到江玮鹤了,到时候也不缺银子给他。
就这么的上了路,兰姒一路上都在想江玮鹤见到自己之后的样子,可又担心自己去了会给他添麻烦,纠结了一路,直到出了镇子,看到得车轮滚下扬起的黄沙,她这才有了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玉面生要是一觉醒来发现她不见了,不知道急的什么样,她没跟玉枝说关于玉面生的事,不过玉枝这么聪明,多少肯定能猜到一些,怎么解释是玉面生自己的事,她就是担心,玉枝不肯走,到时候皇帝的人找到玉面生之后,玉枝会受连累。
除了玉面生,他们应该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江玮鹤或许也知道了,那到时候自己去,说不定的还能吓他一跳。
出门在外,还是男人的打扮最方便,车夫顾忌他是个男人,每走一段路都要问问他,一口一句公子叫的无比热情,兰姒也很享受这种当公子的感觉,时不时的跟车夫聊几句,这一路上倒也不怎么沉闷。
只不过她总担心玉面生会追上来,所以片刻也不敢停,最后马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他们才迫不得已的停了下来,在客栈休整的时候,又听人的谈论起豫安来,她不敢错过任何消息,一边扒拉着面,一边支棱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