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玮鹤扬眉看她,“谁跟你说本王是好人的?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跟本王讨价还价的?”
安娘仰头,迎上江玮鹤的目光,“您跟他们不一样,相由心生,我看王爷面善。”
头一次有人说他面善的,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杀兄弑弟,命丧他手的人,连他自己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了,“善”这个词实在不适合他。
“先把人带下去!”
沈玉河扬声叫进来两个士兵,指指安娘,“带下去,把人看紧了。”
江玮鹤要是真想杀她的话,就不会跟他费这么多话了,其实他跟了江玮鹤这么多年,要说他善,的确够不上,他虽然杀的人多,不过绝不是什么嗜杀成性之人,一般人,只要不惹他头上,做的事也还算能看得过去的话,江玮鹤是懒得管的,也不是没有仗义相助的时候,只是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没当场就把人砍了,那肯定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空欢喜一场,沈玉河倒杯茶递给他,摇着蒲扇叹气,“这当爹的人的跟不当爹的人果然是不一样,连对女人都多了几分包容。”
“我教你办的事呢?”
“放心,已经着人去查了,张柏木这样的人,想要抓他的罪证,一搂一大把。”他就是奇怪,“姐姐妹妹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您就算是救了她们,也不能帮她们一辈子啊,难不成要留在身边?”
江玮鹤指指自己,“我跟菩萨长得像吗?”
“不像啊。”
“那就对了,济世救人不是我的本分,一辈子长着呢,多养两个人不是事儿,可女人麻烦,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
没有同床共枕,也是一个屋里睡过的,带回去了,迟早是个祸患,他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沈玉河点点头,也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确实没必要给的自己惹一身腥。
晚上布防的士兵已经到位,江玮鹤现在毕竟还“瞎”除非两军对战阵前,否则他没必要亲自冲锋陷阵,只要在军营等消息就好了。
都忙活完了也不过傍晚,沈玉河仰头看看愈渐阴沉的天色,叹气,“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今晚再不来,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天时地利人和全叫他们占尽了,现在就剩下瓮中捉鳖了。
正这时,沈越好先前派去查张柏木的人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回来狼饮几杯水,指着沈玉河,气的脸色铁青,“我来不是给你跑腿儿的,以后这种事儿你使唤别人去!”
沈玉河赔上笑脸,一面帮郑秋鲤扇风一面道,“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你做事王爷放心,我也放心,怎么样子?都办妥了吧?”
郑秋鲤不领情,一把推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的,放在江玮鹤面前,“这个张柏木胆子还真不小,证据全在这上面了,贪污**,还有之前闹水患的时候,故意抬高米价,鱼肉相邻,甚至还有给上级官员贺寿的礼单,奶奶的,这孙子是真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