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是真好奇,可他这会儿又开始揶揄她,吊着她的胃口不肯告知真相,真是叫人恨透了,她抓起他的胳膊作势要狠咬一口,可他含笑看着她,那神色,就像是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问不出就耍赖,这不是更丢脸吗?她及时住口,理理袖子站起来,“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听说你爱给人保媒拉纤,我料想这姑娘也是你保的媒吧?”
男人被人说保媒拉纤那是什么意思?那是拿他跟唇边点个痦子,整天穿红戴绿的市井妇人作比较,男人能干出的这种事儿来?他这脸上终于是绷不住了,“谁跟你说这些?余枫眠?那是个真小人伪君子,他的话你也信?”
“不明真相的人可不就爱道听途说,颠倒黑白吗?你又不解释,端着架子,是生怕我不误会是不是?”
他无奈摇头,指尖轻扣桌面让她坐下,“我这是在帮方世仪,他跟余枫眠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强行按在一起只会适得其反,况且,我的眼睛是他治好的,他想要寻个脱身计,正好我这儿有现成的,帮他一把也不费事,就干脆把漂亮姑娘介绍给他,不过两人处的好,两厢情愿,这对方世仪来说,也是个好归宿。”
那想来余枫眠今天就是为这件事来找江玮鹤的吧,那后面的事也不用问了,大约是余枫眠找到了先相会的两人,带走了方世仪,又顺便把那个叫芳蕊的姑娘给撵了回来。
“这么好看的人,你也舍得介绍给别人?不自己留着?”
他坚定地摇摇头,“要看上早看上了,至于等到现在?”
这实在是有点儿匪夷所思了,哪有男人不爱美人的呢?她这个男人,忠诚的叫人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这都是真的吗?
他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立马接上,“这样的举世好男人就是让你遇上了,你说你上辈子得是积了多少福才能遇上我?”
本来是想夸夸他的,可这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兰姒就又什么都不想说了,转过头,白他一眼,冲着一堆奏疏抬抬下巴,“忙你的吧。”
江玮鹤看也没看那堆奏疏一眼,“那你呢?不在这儿陪我了?”
她一脸理所应当的道,“闺女半夜醒了找不着娘会哭,我得回去陪着她。”
“她那儿有奶娘呢,饿不着,咱闺女我还不知道?吃好喝好一困就倒的主儿,那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又不闹腾,不会哭爹喊娘的。”
别看他平日不怎么跟孩子相处,可关于锦文的一切,他都知道,甚至算得上是一清二楚,比如孩子什么时辰哭了,什么时辰被奶娘抱去喂奶了,就连一天里拉了几回都知道,有时候连兰姒这个当娘的都做不到像他似的记得这么清楚。
兰姒转过身,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那你想怎样?”
“真正要人陪的人在这儿呢,长夜漫漫,一个人实在难熬......”他站起来,圈住她的腰,呼吸沉沉,“闺女只会闹人,可不如我会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