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榕亥时进宫,子时从宫里出来,江玮鹤果然还在原地等她,她把龙甲交给他,松口气笑笑,“其实你要是现在杀我的话也可以,反正也没人知道。”
江玮鹤把龙甲交给郑秋鲤,让他先一步送回府中。
月上中天,他摇摇头,“现在杀了你我什么也得不到,且等等,咱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悦榕走近他,扭头看向寂寂寥寥的四方庭院,自袖子里落下来一把匕首,匕首锋利的刀刃抵住他喉管,她踮起脚尖,凑近了,连他唇边细小的白色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我还是喜欢你留胡子的样子。”
他半点没把匕首的威胁放在眼里,眉尾轻挑,伸出一根小指,轻轻将她推开半分,“我夫人不喜欢我留胡子。”
这把匕首是她从江玮廷那儿偷来的,很锋利,不过轻轻放上去,他脖子上便映出一道血痕来,“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拿到龙甲的吗?”
江玮鹤把匕首从自己脖子上移开,“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那你就不怕这龙甲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你也活不成。”
悦榕试想了很多种结果,可眼下的结局却是她从未想到的,江玮鹤老谋深算,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果然不是她能一击即溃的,他表面上看着的确是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可其实内里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包括金武。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金武的,不过既然他现在不下手,有了机会,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那龙甲其实是悦榕偷来的,不过太后这口哑巴亏是吃定了,她对外宣称她这儿没有龙甲,要是这会儿再说龙甲丢了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可这回没有除掉心头恨,反而还被江玮鹤反将了一军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可是不痛快也没办法,谁知道他不声不响的,手里居然掌握了她这么多把柄,不过好在有敏贵人做替罪羊,我怪不到她身上来,就是她跟江玮鹤之间,积怨已深,可她蓄谋已久的一切,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的奋力已击。
寻回了龙甲,不用问,兰姒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再加上回来又看见江玮鹤脖子上的伤痕,心里就跟点了火药似的,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和安王府去拉着人找皇帝断罪。
江玮鹤没让去,“我有我的打算,真要是弄死一个她很简单,可她要是现在死了,谁帮我们对付和安王跟太后?”
她不明白,“他们不是一家子吗?你还指望他们能互相斗起来不成?”
他不愿意跟她透露太多,也不想她跟着一块儿瞎操心,捂着脖子说疼,“你帮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要不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别回头溃脓了就麻烦了。”
“没事儿。”他指指药箱,“你给我上点儿药就成。”
兰姒一边儿给他上药一边儿又问,“那敏贵人呢,你不把真相告诉皇上?”
“她自己心里也有鬼,要真是清清白白,别人能利用的上她?关就关着吧,皇帝那儿也不急,现在只是一时胜利,往后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