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距离和安王被关宗人府也过去一年了,太后回来的这段时间,大概也是想明白了,皇帝毕竟是皇帝,纵然她是太后,也没有权利干涉皇帝的决定。就是常常在皇帝耳边念叨,说人老了,谁知道还能再活几年,说不准哪天就随了先帝爷去了,走的时候没别的心愿,就想留个儿子在膝前尽孝,这是人老了之后唯一的心愿。
念叨一天两天的皇帝还能不为所动,可长此以往下去,皇帝难免心思动摇。这罚也罚了,关也关了,总在宗人府关着也不是个事儿,就动了放人的心思。
放之前还问江玮鹤的意见,江玮鹤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他太了解皇帝了,既然没有下令处死江玮廷,那就是等着今天呢,说不放,怎么可能不放,迟早是得放出来的。
不过江玮廷对他恨之入骨,出来之后必然是要报复他的。皇帝一直努力想在两兄弟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至少能叫他们不要自相残杀,可皇帝实在太低估江玮廷了,他平时看着不着四六的,可最不缺心眼儿的那个就是他。
可换个角度想想,江玮廷出来也是件好事,反正在宗人府也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出来了,反而好对付。
不过这件事不能张扬,毕竟进去的不光彩,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没几个人知道。出来之后皇帝削弱了江玮廷原本手上的权利,眼下他虽然出来了,可也就是个闲散王爷。
悦榕知道江玮廷被皇帝从宗人府放出来了,虽然一点儿也不高兴,可面子功夫不能少,她得亲自去接,尽管不情不愿,可还是盛装打扮了一番,站在宗人府门口,看见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个太监点头哈腰的送人出来,“奴才就说嘛,您跟皇上才是真正的手足亲兄弟,皇上心疼您,您看,这不就放了恩旨请您出去了吗?”
江玮廷用手挡了下刺眼的阳光,看见马车旁站着的悦榕,打发那太监回去,“你对爷忠心,爷这心里都记着,你放心,爷手底下最不缺忠心的奴才,以后有你受用的。”
宗人府的这些太监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江玮廷进去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位主儿必然会有出去的一天,这么长时间以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盼着这位爷出去之后能从他身上捞点儿好处出来,果不其然,看看,这不是盼来了春天了,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江玮廷刚转身迈下台阶,立马就变了脸,好奴才,他的确不缺忠心的好奴才,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成天在他跟前转悠的好奴才他可不需要。
悦榕明白他的意思,接人上了马车后才吩咐春桃,“你去办吧,里头那些不该留的都解决了,手脚利索点儿。”
春桃道是,心里已经想好了这事儿该找谁办靠谱了。
江玮廷把悦榕抱过来,二话不说先亲了一口,“真是本王的好女人,本王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本王的心思,可真是通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