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的事,江玮鹤最近追查的没有那么紧了,想要整垮一个人不急于一时,东一点儿西一点儿的攒够他的把柄,到最后泄洪似的全放出来,足以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凡事都是过犹不及,紧上一阵,且松一阵,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还愁没有马脚露出来吗?所以他不急,这一笔先给他记在账上,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儿清算。
兰姒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将近四个月的时候,太后终于浩浩荡荡的回宫了,这次动静可不小,太后为了挽回面子,对外只说皇帝日日操劳国事,不忍心见皇帝如此辛苦,所以才拒绝了皇帝亲自来接的请求。
怎么说也是一国老佛爷,不可能放着让人去议论,皇帝知道太后好面子,也就没去拆穿,毕竟母子之间以后还要继续处下去,闹不和不止彼此脸上不好看,传出去也叫人笑话。
作为太后最宠爱的儿子的媳妇儿,悦榕当仁不让要去迎接,据说是在城门口就开始等了,又一路伴驾进了宫。
不过江玮鹤反应不大,他早跟太后的撕破了脸,这个朝中上下都知道,因为和安王的事,太后恨不能弄死他,所以他不去,是情有可原。
可他不去,太后却开始显摆自己大度了,居然特意叫人来请他去。
兰姒一听乐了,“太后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真是在颐春园待了一段时间,连性子都变了?她不记恨你把和安王送进宗人府了?”
“鸿门宴,现在想跟我这儿装母慈子孝,名义上是想开了,想缓和母子关系,可实际上,菩萨面,蛇蝎心,不过是在天下人面前做戏罢了。”
“那咱们还去吗?”
他指尖扣着得桌面想了想,去!还是得去!
“太后主动示好,不去就是咱们不识抬举了。”
兰姒觉得麻烦,“你说太后都那么大年纪了,好好儿的养老不行吗?都算计一辈子了,怎么就不知道歇歇呢?皇帝都不担心你会谋权篡位,她倒是比谁都紧张,你说你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江玮鹤摇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去看看。”
这次是家宴,太后做东,来的也都是自家人,说是自家人还不大准确,应该是心思各异的自家人。
兰姒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因为瘦,四个月的看着不像是四个月的罢了。
太后很想装出一副已经跟江玮鹤冰释前嫌的样子来,但是看见江玮鹤那张脸她就笑不出来,笑不出来那就装个寡言的老太太好了,她吃斋念佛这么多年,一脸慈爱相是不用装的,看看这个,看看得那个,倒真像是吃斋念佛有了成效似的。
太后刚一回宫就听说皇帝宠幸敏贵人的事,按说是皇帝最宠幸的妃子,怎么也应该来太后面前露露脸的,可太后看了几遍也没看见那位敏贵人,毕竟离宫那么久了,对宫里的事情多有不了解,张口就问皇帝,“哀家听说你新纳了一位贵人,今儿怎么没见你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