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去检查,手放在他脖颈处试探了下,回道,“王爷,人死了。”
刚有了点儿线索就死了?江玮鹤皱皱眉,“去叫太医来,看看是怎么死的?宫门上的出宫记录查了吗?有线索吗?”
“昨天出宫的档子本已经送来了,属下刚刚看了眼,过了戌时之后就没有记录了。”
戌时?典狱官是不亲自值守的,按照其他狱卒的口供来看,典狱官是亥时来的天牢,那金武就应当是亥时到子时之间的这段时间出宫的。
宫里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的,若是不及时出宫,天一亮,迟早会被发现,怎么可能戌时之后就没有记录了呢?
这个案子缺的不是线索,可每次要顺藤摸瓜的时候线索总是会断。
江玮鹤现在愈发觉得这一切都是悦榕故意的,故意留下些线索,然后又亲手掐断,只要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就不能把她怎么着。
她本来能做的更滴水不露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露出这么多马脚给他查。
档子本他亲自检查了一遍,戌时过后的确没人出宫了,可装订的一边有被撕过的痕迹,说明不是没人出宫过,而是用于记录的那一页被人撕掉了。
太医匆匆赶来,过来检查了典狱官的尸体,十分肯定道,“人是毒发身亡,是一种慢性毒药,具体什么时候中的毒这个下官还不是十分清楚,您要是想知道,还得多给下官一些时间,容下官慢慢查。”
下毒的人目的是灭口,现在的人都已经死了,什么时候中的毒也不重要了。
“不用了,把这儿收拾收拾,昨天宫门口当值的侍卫是哪两班?”
昨天宫门口当班的侍卫被问起出宫的都有哪些人的时候神色十分坦然,说都在档子上记着,可得两班侍卫居然没有一班侍卫发现记档的本子被人撕下了一页。
江玮鹤蹙眉,闭着眼睛沉思半晌又问,“昨天你们换值的时候,在宫门口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几个侍卫想了想道,“是有,两个太监下了钥还出来,不知道在哪儿喝的烂醉,在宫门口打了起来,您也知道,晚上有个什么动静的最吓人,正好那会儿也没人出宫,咱们就一起过去看了看,后来就移交内务府了,回来后直到天亮也没什么人出去过。”
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一会儿功夫足够他们出宫了,那被撕掉的一页也不是出宫的记录,应该是运送尸体进来的时候宫门上的记档。
眼下事情是弄明白了,可她行事谨慎,一个可能还知道些什么的典狱官死了,剩下几个懵头侍卫一问三不知,就算知道是谁,没有确凿的指认证据,怎么抓?
临近傍晚,他神色疲惫的从宫里回来,兰姒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顿了顿又道,“金武跑了。”
“跑了?”兰姒倒杯茶递给他,“天牢里怎么跑?有人救他?”
“今儿查了一天了,每次到关键处都断,以前我就看她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