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立不安的,一会儿差人去问一遍事情的进展如何,这么几趟稳下来,白玉的屁股都比从前大了一圈儿,可是没办法,天都黑了,查了一天居然也没查出个结果来,皇帝能不着急吗?
兰姒差点儿小产,经此一事之后,似乎也开始意识到了这个孩子的重要性,没事儿就爱摸着肚子跟孩子说话,夏蝉对她这一举动觉得很是不解,她那肚子平平的,还真能摸出些什么来?
“今天来的那几个人,看着不像是真的太监,虽然贼眉鼠眼的,可腰板儿却很直,一看就不是伺候人的。”
夏蝉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应该是侍卫处的人。”
“侍卫处?”她叫夏蝉扶她起来,背靠着引枕琢磨,“他们不是在查黑猫的事吗?怎么查到我们这儿来了?”
这会儿屋里左右无人,夏蝉对兰姒没什顾忌,就把今天的事都跟她说了,最后顺便又提了一嘴,“那个金武才是有问题的人。”
“那只猫死的不明不白,他还要焚尸,确实可疑,不像是处理尸体,更像是销毁罪证!”
“都说猫是舒贵妃的,可舒贵妃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我怀孕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啊。”
夏蝉提醒她,“今日公主出嫁的时候,舒贵妃就不在现场。”
就眼下这些证据来说,舒贵妃的嫌疑确实很大,可就算舒贵妃要陷害她,那也该把计划想的再周密一些,用自己的猫,这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的推吗?
真凶是谁不得而知,兰姒小声叹口气,那种四面楚歌的危机感这会儿才密密实实的爬上来,以前一直以为待在江玮鹤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现在江玮鹤也受了伤,她这心里就总跟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她这头揉着肚子琢磨事儿呢,外边儿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往这儿来了,到了门口,外院伺候的宫人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刚要扬声问安,被皇帝抬手制止了。
小李太医刚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旁边的暖阁里喝茶呢,往窗边儿一站,抬眼看见皇帝来了,也顾不上喝茶了,得赶紧出去恭迎圣驾啊,刚要打千儿,被皇帝的一瞪眼,又给吓了回去。
白玉比个手势,示意他小声近前回话,小李太医一脸莫名所以,躬腰站在皇帝身后,小声问,“皇上,您怎么来这儿了?”
言下还有个意思,就是皇帝不该来这儿,皇帝跟王妃,那是大伯跟弟媳,况且人家王爷还在宫里呢,就在隔壁的寝殿里,怎么着也该避嫌的。
可皇帝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装听不见,背着手,手里的佛串儿拨的越来越快,“王妃身子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可安?”
小李太医听皇帝这声口不大好,咽了口气道,“回皇上,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虽然见了红,可好歹的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眼下母子平安,只要臣几副安胎药,保管这身子比之前更好。”
皇帝沉默片刻,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别声张,朕进去看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