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先动手,唯一的底气就是仗着他看不见,四个人从四面袭来,手里窄背刀注了十分力气砍下去,江玮鹤腹背受敌,仰腰后躺,耳朵动了动,一脚踢过去,踹中了人,保管他一时半刻的站不起来。
剩下三人合力,见他手中没有武器,更加肆无忌惮,眼下形势对他不利,凌空一刀劈下来,江玮鹤转向劈他的那人,抓住他手腕,腾身给了他一脚,堪堪避开了锋利刀刃,继而又使劲儿一拽,把人扔了出去。
若非眼睛不便,就这几个人,都不够他出招的。
尽管对方人多,但并不占优势,现在又只剩两个能打的,他出招又干脆利落,很快便争得上风。
兰姒听见外面有打斗声,心里急的猫抓墙似的,门被江玮鹤从外面关上了,她打不开,思来想去,只能翻墙头,刚翻上来,骑到墙头上,忽听见屋后“咚咚咚”几声的落水声,心里暗道不好,该不会是江玮鹤掉河里了吧!
那河水湍急,就算掉下去的时候没死,一会儿也该淹死了。
她急的跳下去,跑到屋后一看——江玮鹤站的好好儿的,那几个人却不见了。
“你没事吧?他们打你了吗?没伤到吧?”兰姒扒着他里里外外的看,没见他身上有受伤的地方,不过这也说不通啊,她刚刚分明听见有打斗的声音,总不能是江玮鹤一人把他们都打跑了吧?
“我没事。”他张开手臂转个身,脸上表情淡淡的,“他们自己打起来掉进河里了,听声音,应该被冲走了。”
现想的借口,站不住脚,兰姒反问,“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怎么会打起来呢?”
“说话说到一半起了内讧就打起来了。”江玮鹤扶着她的肩往回走,“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走吧,他们这是罪有应得,老天报应才落得如此下场的。”
这话换做对别人说,肯定当场就被戳穿了,江玮鹤不过是打量兰姒不会追问,说穿了就是寻思她脑袋笨,一时半会儿的抹不过弯儿来,所以这谎便扯的有些肆无忌惮。
而兰姒的将信将疑也果然不负所望。
只不过她还是好奇,“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向我打听人,我说不知道,他们自己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吵起来了。”
“那官府知道咱们俩屋后死了人,要是把你抓去审问怎么办?”
江玮鹤笑她杞人忧天,“官府的人也不是傻子,我一个瞎子,连人在哪儿都摸不着,怎么杀人?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虽然一再安慰她说没事,可兰姒心里就是不踏实,等江玮鹤睡了,她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从床里小心翼翼的跨过江玮鹤,准备再去河边瞧瞧,四条人命,想想都瘆得慌,总要亲眼确认过以后才放心。
江玮鹤黑夜中幽幽叹口气,抓住兰姒手腕把人扣下,“这么晚了,去哪儿?”
兰姒被他抓个正着,当场没了动作,骑在他身上,上下不得,“我......我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