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头盯着江玮鹤忽然笑了,“刚还说兰姒欠人家一个人情,你也得帮着还人情,这转头就把人家给卖了?”
“皇兄方才可是答应过臣弟不杀周青山的,利用归利用,只要不危及性命就好。”
“兰姒知道你这么做吗?”
江玮鹤唇角抿个笑出来,“这个臣弟可不敢告诉她,该她操心的不该她操心的,她都操心,眼下有了身孕就跟以前不同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臣弟不想她掺和,臣弟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皇帝脸上表情渐渐的有了变化,沉默片刻点点头,“朕现在忽然有些羡慕你了,以前杀的血流成河的都要争这个皇位,可等真的坐上这个皇位之后才知道,帝王并不比寻常人过的好多少,老天向来都是公平的,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生在皇家,人情味儿就少了。”
江玮鹤苦笑两声,“臣弟辛辛苦苦为您打江山,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我为您付出了那么多,您这皇位可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太子尚且年幼,恐怕还难当大任!”
皇帝也笑了,拍拍江玮鹤的肩,“到时候朕就任命你为摄政王,把太子交给你朕也放心。”
哥俩儿开了会儿玩笑,皇帝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江玮鹤功成身退,出了帐子,好好儿的笑脸儿却突然不见了,白玉没察觉到他脸色有什么不对,千恩万谢的迎上来,“方才真是多谢王爷了,皇上这会儿心情好些了?”
“仔细伺候着,别再惹龙颜不悦了。”
白玉道是,躬身送走了江玮鹤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真是亲哥俩儿,皇上生气了也就王爷有法子能哄开心了。”
郑秋鲤是个缺心眼儿,可再缺心眼儿也看出江玮鹤从皇上那儿出来之后不开心了,板着长脸,从旁这么看着还是怪瘆人的。
他一向不是个好耐心的,小心翼翼问了句,“王爷,您怎么了?是不是皇上说什么了?”
江玮鹤停下来,闭上眼,又想到了皇帝画的那幅画,越想就越气不打一处来,“最近皇上身边伺候的人有补缺?”
郑秋鲤愣了愣,“您问我?”
江玮鹤一脚踹过去,“这儿就你一个,不问你我问鬼呢?”
“这个倒是没听说。”他揉揉屁股站远了些,“皇上身边换没换人这个得问内务府,不过咱们皇上念旧,身边的奴才都是以前当皇子的时候跟着一块儿晋升上来的,都使唤惯了,应该不大可能换人吧?”
“那笔墨侍书呢?也是从前的?”
郑秋鲤说不是,“以前一直是白总管在跟前儿伺候,不过最近好像换人了,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人我也没见过,也没听白总管说起过,您问这个做什么?”
“皇上身边的有太后的人。”
郑秋鲤转头往皇帝的帐子那儿看了眼,“那您跟皇上说了吗?”
跟皇上说?怎么跟皇上说皇上要是问起他是怎么知道的?怎么说,说有人告诉我,你画了一副画,还把画背后的典故告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