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见了?”她拄着脑袋,指甲抠着桌缝,“我就是怕舒贵妃会误会咱们故意挑拨她跟江舟之间的关系。”
“舒贵妃自己对江舟怎么样,自己心里有数,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就等于是跟皇上为敌,她没那么傻。”
就怕嘴上不说,心里那样认为,人情世事复杂难辨,她是见识过了,免不了要多想。
“皇上叫你去干吗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问问周遭布防,晚上设宴,怕出乱子。”他捏着眉心,很疲累的样子,“刚才皇后叫你去是什么事?”
“就是去说说话,还有那些藩王的妃子,皇后请我们吃点心喝茶来着。”
他听了直皱眉,“那些女人以后能不见就不见。”
“我想也是,说话夹枪带棒的。”
她趴在桌上,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江玮鹤眼前一个趴伏的人影,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手在她眼前晃晃,“困了?”
早上起来的早,按说这会儿该是她午休的时候才对,江玮鹤作势要去抱她,兰姒按下他的手嘟囔道,“我还没睡着呢,就是累得慌,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精神。”
“我天天小猪崽子似的养着你,吃了睡,睡了吃的,越养越懒。”说着还用手去量她腰身,“我摸着好像还胖了。”
“真胖了?”她捏捏自己的脸,没什么感觉,“我怎么发现不了?你现在能看见一些了,眼里看见的我是什么样儿的?胖了之后是不是就不如之前好看了?”
“净瞎想。”
他在她身旁坐下,学着她的姿势,拄着脑袋跟她面对面,“模样儿好像跟我想象中的不差多少,也可能要更精致些,不过我现在只能看个轮廓,我现在看你,就跟得你离了几丈远看别人一样,能认出是谁,但是五官来说,并不能详细的描绘出是什么样儿。”
那还真是怪可惜的,兰姒张嘴打了个哈欠,咂咂嘴,舌尖还是甜的,“我不行了,实在是困,我得睡一会儿。”
地上铺着羊毛毯子,坐垫软乎乎的,昏沉睡意袭来,她就势往地上一躺,舒舒服服伸个懒腰。
江玮鹤抱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背靠着桌子,把她的头发都顺到耳后,“总这样也不行,睡一会儿起来我带你出去转转,天天这样养着,时间久了没病也作出病了,就睡半个时辰,一会儿得我叫你。”
她闭着眼睛,嘴里嘀嘀咕咕,“你就不累的吗?天天起得早,睡得晚,我都好久白天见不着你了,皇宫有那么忙吗?”
“你这是怪我忽略你了?”他俯身,吻上她额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皱皱眉,握紧了她的手。
“嗯......那你别走了,陪我待一会儿吧。”
平时不声不响的,回去了也不埋怨,原来都在心里记着呢,他每次出门前都想叮嘱,叫她没事儿多出去走走,哪怕是上街花银子,他心里都会好受点儿,可再一想,两个人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刻都是值得纪念的,要是自己不陪着她做这些,想想都会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