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是解开了,可兰姒还是不明白,江玮鹤为什么要瞒着不告诉她,难不成她还会把凤嫂子的消息泄露给别人吗?
他说是不让自己等他了,可她心里装着事儿,睡不着,这么一等,也就等到了他回来。
屋里的灯是灭的,东珠跟翠屏以为她睡了,等江玮鹤回来的时候,只回禀说她睡了,江玮鹤回来的时候自然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她,等摸到床边儿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兰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来了?”
他扭身看她,尽管什么都看不见,“还没睡?不是叫你不要等我了吗?”
兰姒点了灯下来,“刚刚是睡了,不过又醒了,正发呆呢,你就回来了。”
“发什么呆?”这话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你不知道我今天干什么了吗?”
“知道。”江玮鹤摩挲着她的指尖,声音又低又轻,“今天不是气势汹汹的捉奸去了吗?捉到没有?”
明知故问,根本就没有奸,怎么捉?兰姒盯着他看,表情很是困惑,“你把凤嫂子接到京城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现在你不是知道了?”
他还是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自己这是在质问他,可他呢?这是什么回答?要是她爹没有发现,没有带她去“捉奸”那他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自己了?
“江玮鹤!”这是她第一次郑重的叫他的名字,声音没有大吵大闹,可越是平静,里面酝酿的情绪就越是不简单。
他听出来了,转头看着她,应了一句,“什么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要是告诉你我把凤嫂子给接过来了,你肯定忍不住去看他们,和安王就在暗处猫着,等着杀他们灭口呢,你这一去,要是把人给引过去了,他们就不安全了。”
兰姒将信将疑,“只是因为这个?”
“那你以为是什么?”
她想起来今天从八道湾胡同回来的时候,她爹说的那番话,本来是的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回来一闲下来,就开始瞎琢磨,那些念头自己就不由自主的爬上来了,发酵的时候越长,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了似的。
这种想法说出来会闹矛盾,兰姒不敢说,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没什么,不早了,睡吧。”
她刚躺下,江玮鹤一伸手又把她拽起来,十分笃定的的道,“你话里有话,今天自己亲眼所见,还是不相信我说的?”
“没有的事,就是你以后有事别瞒着我了行不行?”
有一件很可怕的发现,兰姒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那种患得患失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回到京城的时候开始的,他开始晚归,开始忙的脚不沾地,一天连跟自己说上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晚上等他回来的时候也尝尝会一个人胡思乱想,那种怕失去他的念头越来越强,甚至有要淹没她的打算。
大约一个女人依附着男人生活总是会有这样的苦衷吧,但是时间久了她也感觉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