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才怪,江玮鹤看不见愈发着急,轻轻托起她两只手,指尖试探的在她手背边缘摸索,“哪只手烫着了?”
“右手。”其实她手指也疼,也是刚刚端茶的时候烫的,不过没起泡,不怎么严重,这未免他担心,索性就不说了。
皇帝叹口气,“朕先去看看太后,老七,你跟王妃也一起进来吧。”
兰姒心里怕怕的,见着皇帝走远了才小声对江玮鹤道,“太后这回没那么容易罢休,我听说太后伤的也挺严重,要是一会儿正怪罪下来了,你别管我,不然肯定得牵连到你身上,反正我也伤着了,也不是故意的,太后也不好咄咄逼人。”
“把你推出去,我自己择干净了,那我算得上是个男人吗?太后真正要针对的不是你,是我,跟我进去,有什么我一肩扛着,丈夫就是天塌的时候用来给你撑着的,躲我身后就行。”
他没怪她,还说出一番这么暖人的话来,真是叫人感动透了,兰姒一抹眼泪,点点头,心里也没怕的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皇帝皇后都在,太后也不能因为这点儿事情就大动干戈。
悦榕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对江玮鹤道了句,“对不住。”
江玮鹤也不知听没听见,没理她,但却很准确的绕开她,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悦榕心里像是裂了一道口子,这么多年的委屈,就这一刻最叫人心酸。
太后躺在床上哎呦呦一副不成了的模样,看见皇帝喊得更厉害了,一旁的太医听着都冷汗涔涔。
皇帝问的哪儿疼,太后不管回答,只管一个劲儿的吆喝。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没见太后一个劲儿的喊疼吗?开方子啊!想法子给太后止疼啊!”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回,“能用的都用上了,药也敷了,等药见了效就好了。”
嘴上这么说,可他们一个个儿的都后悔,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差使,有病他们当然能治,可太后好好儿的,身上连块儿皮都没破,硬要喊疼,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皇后叫人去端碗参茶来给太后补气,一边劝着太后喝茶,一边道,“母后,太医都说没事了,您就先歇歇吧,等药效上来了就好了,我那儿还有些去年上贡的玉肌丸,一会儿叫人全给您拿来,配合着太医好好儿疗养,肯定不会留疤的。”
太后鼻子里哼一声,“老七人呢?还有他那个王妃,人呢?哀家看他们夫妻就是成心想害哀家,哀家知道老七对哀家一向不满,觉得哀家对待你们兄弟多有偏颇,可......他也不用这么狠心来害哀家吧!”
皇帝坐在得圈椅里,头疼的要命,“老七一直在军机处跟朕商议政事,压根儿没出去过,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太后道,“谁知道是不是他教唆家眷,伺机进宫行凶报复?今儿是一盏茶烫在了哀家身上,赶明儿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招呼到哀家身上了。”
皇后笑着插嘴,“兰姒也伤着了,若是真的想要对母后行凶,何苦捎带上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