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儿和冬子熟车熟路的来到摆摊的小集市上。
紫草看着这里,微微皱眉,她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张老大,看看这些皮子,给合个价。”
他们将背上背着的动物皮子放在桌子上,让桌子后的络腮胡子算价。
“你们好久没出来了。娶媳妇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们好似很熟,络腮胡子看了一眼紫草跟孩子,和他们聊着天。
“不、不是。”
谭儿和冬子赶紧否认,怕紫草生气,都扭头看了看她。发现她依然是冷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放心了。
紫草并未在意这个,而是将这个地方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危险,这心中才放下心。
几个人卖完兽皮,冬子将手中的银钱递给了她。
“紫草,我就这么多你拿着。这出来没有银钱过不下去。”
他们一直都想走出来,可家中有爹娘,他们放不下。再有一个没有银钱,出来也没有做工的地方。就在那村子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多谢。”
她知道,这是他们卖皮子的钱,他们的全部家当了。她只拿了一窜铜板,剩下的她推了回去。
“你们回去还要置办一些吃食。我这些够了。”
“拿着,和我们客气什么?”
冬子和谭儿对看了一眼,将剩下的直接往她手里塞。她一个女子出来,他们是不放心的。也不想让她离开。
可他娘说,她不属于那个村子,是早晚要走的。
“你们..。”
这一刻她是感动的,可不想都要。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一只手很快的跑过去,将冬子手中的银子给拿跑了。
“喂,偷儿。”
谭儿喊了一声就追了上去,他们挣点银钱不容易。来镇子上,每次都要防着偷儿。没想到这次竟然明目张胆的偷。
冬子也追了上去,紫草抱着孩子往着他们追的方向走着。
“唉!”
络腮胡子张老大看见这一幕,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年头日子都不好过。
紫草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把张老大看的挠了挠头发。
“我的乖乖,这眼神,怎么和豹子似的,太吓人了。”
他常年收购兽皮来回贩卖。偶尔也会进山狩猎。
谭儿和冬子将那个偷儿给追上了,一看竟然是个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很是瘦弱。
“你这孩子咋就不学好?当偷儿,你家人呢?”
谭儿和冬子举着拳头就想揍他。可看是个孩子就下不去手了。生气的质问他。
偷儿咬着嘴唇就是不开口说话。看着他们不揍他,竟然一扭身再次跑了起来。
“嘿,这谁家的孩子,太滑头了。”
他们又追了上去,这次没有手下留情,抓着他就开始揍了起来。
“哥,你等一会儿,先把银钱拿回来。”
冬子拦住谭儿,将偷儿偷过去的铜板都搜了回来。
偷儿一看着急了,上去,照着冬子手就咬了下去。
“啊啊啊,你这偷儿,怎么还咬人呢?”
他们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还咬人,给冬子气的上去就是一脚,给偷儿踹趴那了。
紫草追上来看见的就是围着一群人。等挤进去,就看见谭儿和冬子在打一个孩子。
“别打了。”
那孩子穿的很是破旧,裤子膝盖以下都没了。上身就一个破褂子挂着。也坏的不成样子了。虽然现在不太冷,但早晚也冷风习习了。
“紫草,这孩子不学好,竟然做了偷儿,还咬人,你看给我咬的。”
他若是不咬冬子,他们也许没这么生气。将银钱拿回来就算了,可他什么都不说,还咬人。一下子给俩个人咬急眼了。
“把银钱拿回来就好。大家都散了吧!”
她看了,在这里生活的人,穿的都不是太好。做买卖的都穿的是破布衣衫。偶尔过去一俩个穿绫罗绸缎的,还都行色匆匆的。
她看了一眼偷儿,平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要责怪偷儿的意思。
那个孩子抬眼看了她一眼,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土,直接转身就走了。
“你看见没?这就是个狼崽子,放过他了,都不知道说一声的。”
谭儿指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骂了一句。将银钱递给了紫草。
“多谢了。”
这次她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来放了起来。
“天色很晚了,你们快回吧。就此别过。”
这里离他们村子很远,回去晚了很危险。去村里的道路简直就是崎岖难行。
“紫草,你真要离开吗?”
他们都舍不得她。和她接触这些日子,知道她人很好,只是说话有些冷。
“嗯,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走走。”
她点头,看着他们,他们的淳朴,是让她最欣赏的。
“好,有机会我们去找你。”
他们也想出去走一走,可他们还没和家里说呢。
“好,有缘再见。我若发达了,就来接你们。”
她希望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地,这样一来,就能将他们全部接出来了。
“好,一言为定。”
几个人击掌为誓,他们转身离开了。紫草目送他们离开后,一个转身,就在镇子上溜达了起来。
走着走着,突然身子被撞了一下。原来那个偷儿不甘心,一直盯着她们呢。看那俩个男人走了,就接着偷了。
“好心放过你,你竟然不知悔改。”
她快步追了上去,任由他跑着,她就这般慢悠悠的跟着。跟了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有很多人躺着的,趴着的。坐着的。一个个神情痛苦,哀嚎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不知不觉,她跟着偷儿来到了镇子的一个角落里。这里的房屋破旧,看着都要倒了。和难民营差不多。
“救命,救救我们吧!”
“给我们点吃的吧!”
那些人看着紫草虽然穿着补丁衣服,但干净利落。站在那里抱着孩子,比她们好多了。一个个爬过来,像她哀求着。
紫草站在那里微微皱眉,她能看出来这些人都带着病态,可这数量也太多了一些。眼前入目就有十来人。里面没看见的呢?
她蹲**子,摸上了一只干枯的手臂。将手指搭在脉上。
“你们这样子多久了?”
她一摸脉,发现她得了病。手腕摸着都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