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益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愧疚之色。
“紫公子,这次的事,是我高某误会了。您大人大量。”
他还让紫公子有了一场牢狱之灾,想想还真是惭愧。
“无妨,家妹说高老爷是个大孝子,让人感动。”
他直接将紫草给抬高了,让高益领情也要领紫草的情。至于他,不需要。
“是,是,这次多亏了紫草小姐,不然我高益活不成了。”
俩个人在这里攀谈,他看着紫谦一点都没有生气,还很随和。这一刻高益心中对他很佩服。
怪不得紫府在建宁镇是个强者,这样吃过亏,还能跟你谈笑风生的人,是豁达的。谁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紫谦派人去喊紫草了,她在屋中正研究给墨若羽解毒的方子呢。下人就来喊她了。
“小姐,老爷说高府老爷来了,请您过去一趟。”
这下人们训练的都不错,到现在她也没察觉到不是这紫府真正的小姐。
紫草一听,紫谦怎么让她去?难道对方撤案了?
她抱着孩子到了待客厅,看见俩个人相谈甚欢呢。
“紫草来了,坐。”
紫谦亲自起身,过去扶着她,坐在了下首,他也陪着坐在了旁边。
这一举动,给高益弄的有些尴尬。他还坐在主位上呢。
直接起身,坐在俩个人对面了。这心中才舒坦了一些。
“高老爷可是撤案了?”
紫草看着他这般行为,想着倒是个懂规矩的。
“县令说让我拿证据去。”
高益一脸苦笑,他的证据都在紫草手里呢。现在撤案只能让她将大夫人和萍儿交出去。
可他内心十分的不愿意,一旦升堂,必然公开审判。到时候满建宁镇的百姓都知道他家的丑事了。
“证据?”
紫草一听,撤案还要证据?她看向了紫谦。
“不要多想了,不是高老爷不撤案,是县令故意卡着呢。”
紫谦的一句话,解释了高益尴尬的局面。同时也让他震惊,他是怎么知道,县令一直在为难他呢?
一开始他并不想告百世堂,在暗中查着原因呢。
可有一日,县令突然找上门来,让他告百世堂。大夫人在府中也给他施压,最后他无奈的将百世堂告了。
这样一番事情下来,他现在知道了,是大夫人和县令故意在找紫府的茬。
没想到就连这点紫谦也知道,他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人太可怕了。怪不得紫府一直很神秘。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随高老爷走一趟吧!”
紫草一听,知道了原委,也不再为难高益。
俩个人直接走出了府,可刚要上马车,就被一个老太太给拦住了。
“紫草啊,你怎么回来不回家啊?”
白婆婆这些日子日渐消瘦,脸上也尽显疲惫之色。
紫草没回来的时候,她整日的跟着水生,就怕他出什么意外。
现在她回来了,水生更是整日找不到人。她跟着也跟丢了。
她最后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紫草,希望她能回家,让他安心的温书。离科考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你是?”
她看着这个老者,一脸的慈祥之色,内心并不排斥,还有一种亲切感。
“紫草,你不认得我了?”
白婆婆一听,她居然不认识她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你伤了脑子。”
紫草看着她,并未将手收回,任由她把脉。听见她说的话,她知道,这老人家懂医。
“老人家有事吗?”
紫谦在门口本来都要回去了,突然看见白婆婆,快步走到紫草身边,询问了一句。
“若是无事,家妹还有急事。”
他说着,将她的手在白婆婆手中抽离了出来。扶着她就往马车上走。
紫草回头看着白婆婆,又看了看紫谦。怎么突然感觉他有些紧张?
“高老爷,还不快走?别耽搁了老太爷的诊治。”
高益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见紫谦突然喊他,他随即反应过来。
“哦、哦,这就来。”
他上了马车,高府的人赶车就走了。
紫谦这才转身面对白婆婆,脸上带着笑,话语却一点不留情面。
“你不要来打扰紫草,她现在过的很好。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若是再来,乱棍打走。”
白婆婆看着他,这个男人一直都对紫草特别的关心,让她都觉得不正常。
“她失忆了,你却隐瞒她真相,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老人家看着他,两个人这一刻眼神交锋,谁也不退让。
“我的目的是让她无忧无虑的过一生。不像你们将她时刻置于危险之中。”
他暗中查过这个白婆婆,却发现线索总是被人故意掐断。查不到底细。
“你、”
她一直对紫草掉落悬崖的事愧疚,可她不后悔。
只要水生活着,她就是一辈子愧疚也不后悔。
紫草将车帘子撩起来,往后看去,发现他们聊天,不由得皱眉。
“高老爷,可认识那个老人?”
她想着,这个老人,让她有种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头又有些痛,可没以前剧烈了。
“不认识,从未见过。”
她没听到满意的答案,也就放下帘子不想了。
俩个人到了高府,她按照往常一样,给高老太爷针灸,又把方子改动了一下。
“高老爷,你将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拆线。”
她是用普通的针线缝的伤口,这差不多七日了。到时候拆线了。
她让下人送来酒还有棉花,俩把剪刀,金疮药。将那包扎的棉布解开。
“伤口恢复的不错。”
她用一只剪刀用尖将那线头轻轻一夹,另一只剪刀剪断。虽然有些费劲,但还可以。
“紫草小姐的师傅是哪位啊?”
高益从未见过用此方法治疗外伤,他夜晚之时,偷偷看过伤口,恢复的相当好,肉都长到一起去了。
“云游去了。”
她总不能说医术是现代记忆带过去的吧。
“你师傅,还真是个高人。”
她没搭话,将针线处理好,给伤口消了毒,上了金疮药,再次包上了。
“最近还是不要有剧烈运动。不然会裂开的。”
她交代了一句,将那些物件都收好。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制作一些镊子等工具,不然太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