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嘞。”
随着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一个样子发福却不遮昔日美貌的女人风姿招展的走了过来,看到左昭然,嘴边的笑容一僵,一瞬间恢复如常:
“姑娘里面请。”
左昭然颔首,跟在她身边,在踏进迎花楼的那一瞬间,空气里扑鼻而来的熟悉的脂粉香气,让她鼻子一酸。
这曾经也算是她的家。
身边的秦阿娘斜眼打量着她:“姑娘是来寻人的,还是来找乐儿的?”
“寻人,也找乐。”左昭然道:
“我来点一个叫温软的台。”
那阿娘脸色微变,似乎是有些没想到,赶紧笑呵呵的道:
“姑娘啊,您点的温软可一点也不温软,脾气还没磨好呢。您要是喜欢这样的姑娘,我给您找几个,包您满意,怎么样?”
“我只要温软。”
左昭然废话也不想说:“怎么?她被人点了。”
“那倒不是。”秦阿娘歉然的道:
“只是这丫头刚来不久,那就跟没剃了爪子的猫一样,逮谁挠谁,刚被我们的人给修理了一顿。模样有点难看了,您介意吗?”
左昭然脸色微沉,掏出一枚锭子:“直接叫来。”
秦阿娘一看女人也是一个大方的主儿,顿时眼冒金光,一把拿过了银子:
“好嘞!”
须臾,在上等的客房内,桌子上摆满了好酒好菜之时,温软被人给搀扶了进来。
她的脸上有紫青伤口,身上有不可言说的印痕,走路的时候甚至都是一颤一颤的,眼中布满了恨意。
左昭然眸光微闪,看向一侧谄媚的秦阿娘,只见秦阿娘温软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您的温软到了。”说着她狠狠的瞪向了温软,示意她打招呼。
温软眸光微闪,极为虚弱的道了一句:“恩客好。”
左昭然道:“阿娘,你先下去吧,我想跟这个姑娘单独说会话。”
秦阿娘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了她倆。
身前的温软身子晃了晃,虚弱的走到了墙边挂着的乐器:“恩客想要奴家表演什么。”
左昭然定定的看着她:“会画画吗?”
眼前的姑娘身子一僵:“不会。”
“苏家大名鼎鼎的才女苏霖,自小天赋异禀,无师自通,画画乃是一绝,又怎会不会?”
站在墙边的姑娘猛地转头,十分戒备的看着她:“你是谁?”
左昭然取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脸:“我是皇上的女儿,当今的公主,江昭然。”
“……”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我是皇上遗落在外的公主,最近刚回来。
我需要一个能够日夜辅导她的夫子,所以我打听了一番,你是最可靠的人选。”
左昭然走到了她面前前,挑眉问她:
“怎么样?有兴趣吗?”
温软很显然还对她抱有戒心,冷冰冰的眼神就像是一头还未驯化好的猫,警惕的盯着她:
“你是位公主,身边的才人应该有很多,为什么来找我?”
“你知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
左昭然微微笑,看着她说:
“我需要那个效果。更何况与其找一个不知道教我是非好坏的人,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找一个犀利的人,来做我的夫子。”
温软冷哼一声,果断的拒绝:
“不好意思,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罪臣之女,不能进宫,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你这个公主也当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