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白子丞做的早餐,慰藉着自己从昨晚上只喝了酒而没有饭菜进肚的胃,薛洋全然没把自己当做是外人啊。
不过饭吃归吃,人情欠虽归欠,但昨晚的事还是要问清的。
吃的差不多了,薛洋才在纠结了许久之后开口问道:“你和张小小到底什么关系?”
刚被别人照顾欠了人情,马上就质问别人,这不是薛洋的性格,但是关乎到自己男人尊严问题了,还是要问个清楚才是。
白子丞听后,看了薛洋一眼,说道:“和昨晚我说的一样。我在学校里碰到张小小,她在湖边哭,我怕她想不开,就去劝她。她告诉我她男朋友小气,自私,幼稚,无理,逞能,没本事,爱装逼,不求上进,谎话连篇……”
“打住打住!”薛洋连忙止住白子丞对他的词语轰炸。
搞什么嘛,让你说事情,你搞得和批斗会一样。
“关于我的各种你就不用说了!你说说她吧。”
“哦。那就没什么了,她全程都在吐槽你,没怎么说她自己。”白子丞认真的脸,却发出如此戏谑的声音,实在让薛洋想打他。
“***的,老子是问你和她怎么回事?!”
“哦,没怎么回事,我后来担心她,送她回了学校,她说想请我吃个饭,我拒绝了。本来以为事情就结束了,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面。我也没想到她口中的垃圾,乐色,人渣,无耻败类,脑残智障……(省去n多优美的形容词)的人就是你,所以昨天刚看到你俩一起出现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
白子丞一下子说了太多形容词,口都干了,喝了口咖啡接着说:“其实和你接触也挺多的了,直知道是你后我其实是半信半不信她对你的描述的。”
什么叫半信半不信啊?劳资在你评价里这么垃圾的吗?
薛洋内心吐槽了一下,不过还是没出言打断他。
“你自己回想一下,昨晚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和刚刚一样,把她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你听,是你自己不问青红皂白的生气凶人的。”
白子丞言之凿凿,配上他的态度,说的薛洋都开始回忆反思昨晚到底是不是那么个情况。
不对啊!差点被忽悠进去了,昨晚小小还是和我分手了啊,短信还在手机里呢。
“你别想忽悠老子,昨个小小和我分手了,难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薛洋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的,即使宿醉之后,依旧咬牙切齿。
“一点关系都没有。”白子丞直接坚决否认道:“她和你分手我也很抱歉,但这事绝对和我没关系,这个我可以发誓保证。”
白子丞态度坚决,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薛洋竟然真的有些相信了,不过他也不傻,虽然有些相信,但也不能听信片面之词,也许,自己该再和小小谈谈?她既然不是另有新欢,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啊。
不过……
薛洋想起了刚刚白子丞转述的张小小对自己的描述,是那样不堪以及厌恶,也许,她真的讨厌极了自己吧。
“其实仔细想想,她说的都对,我不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薛洋自嘲的笑笑,像是想通了,又像是没想通,但肯定的是张小小在他心里的位置少了许多。
“别这么说。我倒觉得你也没她说的那么糟糕,起码比那好上一半。”
“谢谢你啊,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你在安慰我,我……”
“不客气,我的意思其实是无耻败类的一半还是无耻败类。”
刚还正经的白子丞又一次的调笑起来,直把薛洋说的快要跳脚了。
不过这个玩笑一开,薛洋心里的愧疚感顿时少了不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子要努力改变自己,要找到一个更好的人!要让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薛洋心里又有了目标和拼劲,就一如当时因为那个白姓少爷给自己带来的冲击而使自己努力一样。
哦,对了,白姓少爷。
薛洋突然想起来那件事,现在不就是询问的最好时候吗?
“子丞学长,问你个事。”薛洋准备旁敲侧击的询问一番。
“嗯,你说。”
“那个,你今年去过S市吗?”
白子丞略微想了一下,说道:“去过,我家在那边有产业,我和父亲一起几次。”
“那太巧了,我家就是S市的。我们那刺绣特别出名,你有去买过吗?”
“有,买了几幅,不过我大多丢宿舍了。”
“哦哦,改明个带我去你宿舍看看呗。我妈也是做刺绣的,她绣的特别好呢,等我回家了让你妈给你绣一幅。”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子丞礼貌的说道:“太麻烦她了,一副好的刺绣要绣的时间不短呢,而且我这人又挑的很,还是不麻烦她了。”
“没事没事,绣个简单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妈手很快的,就是有次绣一幅花开牡丹,虽然小,但是绣了好久。”
白子丞显然是很喜欢刺绣的,说起来也头头是道:“是啊,那幅图特别难绣,花朵交织,很考验眼力和手法,以及色彩搭配。工厂里批量生产的那种都不好。我唯一一次看到特别好的是有一次请一个私人刺绣师傅绣的,可惜她人不太规矩,我付了定金让她好的丝线绣,可她却用二次加工过的残线绣,可惜了。”
听到这话,薛洋面色一沉,张口就是一句:“我dy。”
嗯?
对于突然的责骂,白子丞脑袋一懵,那边薛洋但是先说了:“你说的那个不规矩的就是我妈。”
额~白子丞回想起那天来了,自己隔着窗户玻璃确实没怎么人,但是是有一个瘦弱的男生在的,不过他很难和那个咋咋呼呼的瘦弱男孩和眼前精装的薛洋联系在一起,虽然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确实挺像的。
“哦,那天是你啊,那实在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母亲的。”白子丞看出薛洋生气,回想起自己当天确实有点过分,连忙道歉。
薛洋却是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其实这么久了,薛洋心里清楚的很,他生的一直都是自己的气。
“其实那次不怪你,也不怪我妈,都是我的错。”
薛洋喃喃的把当时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长吁一口气,这么长时间压在他心底的话终于全都说了出来,薛洋感受到了一股解脱。
“原来事情是这样,那我也有错。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了阿姨,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你家和你母亲道歉。”白子丞真诚的说道。
夏日初晨的阳光,洒在两个少年身上,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