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姚初月的话,别人不怕,老太太先怕上了。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姚初月的胳膊。
“小姑娘,你,你快给我看看,我要疼死了!”
荷叶头女人急忙挤到大波**人前面,极其殷勤的伸出手。
“妈,您没事吧?”转过头,她趾高气扬的对姚初月喝道,“快给我妈好好看看,看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姚初月本来撸起袖子要开干了,听了这女人的话,也太不着听了,便慢悠悠的把手又缩回来。
“喂!说你呢!聋了吗!”荷叶头女人站起来,穿着高跟鞋,气势立马比姚初月足了两分。
杨光一听不乐意了,拉着姚初月的胳膊便要把人带走。
“我们不要你的好处,找别人去吧!”
旁边大波浪确实真心实意的想让姚初月救人,立马拉住两人的胳膊,拦住她们的去路。
说话倒是十分客气,带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让姚初月和杨光心里舒服了不少。
大波浪发的女人央求道:“小姑娘,你要是能看就棒棒忙吧,现在过年了,诊所怕是也找不到大夫。”
老太太看着她这模样,反倒冷哼一声:“别假惺惺的了,快让开,别挡着给我治病!你挡在前面是诚心不想让我好过啊!我要是下半辈子瘫了,你一定落不到好下场!”
姚初月一看,哎哟,这家也是一出好戏啊。
看着这家人穿戴的都很不错,应该是豪门内斗这类的戏码吧。
不过想想这种小县城,也没什么厉害的世家才对。
姚初月蹲下来,摸了摸老太太的骨头,老太太立马疼的喊出声。
荷叶头女人大声呵斥道:“你轻点!看把我妈疼的!”
姚初月没抬头,垂着眼撇撇嘴。
要不是为了赚积分,她也真不想理这家子奇葩。
“骨头没断,只是有些错位了,脚脖子崴了。一会儿我帮你正过来,会很疼。”
姚初月斜眼看了那个荷叶头的无礼女人,心生一计。
她清清嗓子说道:“不过这接骨的时候特别疼,为了防止老太太疼到咬坏了舌头,需要有人把自己的胳膊让她叼住。”
荷叶头女人立马指了指大波浪发的女人说道:“这是我二姐,就让她来吧。”
姚初月一愣,原本以为大波浪发是老太太的儿媳妇,没想到竟然是亲闺女。
不过荷叶头女人立马甩锅给二姐,怕是老太太要伤心了吧?
可姚初月万万没想到,老太太立马点头同意了。
“对,艳丽,你是姐姐的应该这样,快过来吧,听小娜的。”
听到老太太的叫法,姚初月便觉得奇怪。
按照农村的习俗,都是要按字排辈的,同辈人中间那个字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一个叫艳丽,一个叫小娜呢?这倒奇怪了。
艳丽听到老太太这么说,二话不说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秀白的胳膊。
姚初月看的清楚,老太太竟然还没开始接骨呢,便狠狠咬了一口。
这哪里像亲闺女啊,分明就是咬仇人。
艳丽也是厉害,被咬的脸色发白了,也没叫一声。
姚初月看着她可怜,也便不磨蹭了,怕是再磨蹭一会儿,艳丽的肉要被老太太咬掉了。
幸好是个老太太,姚初月没费太大力气,只听“咔嚓”一声,老太太的骨头马上就接好了。
“好了,快松口吧。”
姚初月站起来,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老太太松开嘴,艳丽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血痕,看着便有几分触目惊心。
她本想伸手把老太太扶起来,老太太冷冷瞪了她一眼。
“你胳膊上都是血,别蹭我身上。还是小娜来扶着吧。”
小娜立马过来,亲昵的把老太太扶起来。
“妈,你没事了吧?”她眼中满是担心,仿佛老太太受了多大苦一样。
这边上演着母女情深,艳丽被挤在一边。
跟着老太太来的还有几个女人,各个都不做声,估计是她们的亲戚。
艳丽拿手绢擦了擦手臂上的血痕,认真的给姚初月道谢。
她在包里摸了摸,最后有些尴尬的摸出一堆零碎的毛钱。
姚初月目测不过一块多。
艳丽十分难堪的递过去也不是,不递更尴尬。
姚初月连忙说道:“我只不过是路过顺手帮忙而已,不用这么客气了。”
艳丽咬咬牙,还是把钱递过来:“小神医,我随身没带那么多钱,你别嫌弃少,就收着吧,毕竟你是救了我妈,不好白让你帮忙。这也要过年了,就当给你个财钱。”
姚初月还是不收,两人推拒着,像拉锯战一样。
这时老太太已经好了,行走自如,便走过来,看到艳丽拿着一沓子零钱,不由得的脸上立马不悦起来。
“你拿这点钱是打发要饭花子呢?小姑娘怎么说也救了我,我的老命在你眼里就值这几个钱啊?”
老太太说完,瞪了艳丽一眼。
艳丽低垂着头,默默把钱拿回来。
小娜十分机敏,立马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张五十块的大钞票,看的周围人眼睛都直了。
这已经是不少钱了,能买一百斤好大米。
“拿着,算我们谢你的。”小娜挑挑眉,手举的高高的,“能救我妈是你的福气,以后说不定你还有求我家办事的时候呢。”
姚初月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把钱接过来。
“既然好了,我们就走了。再见!”
老太太立马说道:“让我家车送你们吧,再回来接我们也来得及。”
“不用了。”姚初月说着已经走出去几步了。
经过艳丽身边时,她特地小声说道:“我不是看不起你的钱少,你懂的。”
说完,她拍拍艳丽的肩膀,拉着杨光和李美意快速离开了。
杨光十分不解:“刚刚你还说不是为了钱救老太太呢,怎么最后又收钱了呢?”
姚初月笑道:“白给的钱不要,我又不是傻蛋!那个小娜一看就是豪横的,她给我当然收了!”
“你是嫌艳丽给的少吗?”杨光继续问。
“自然不是,她一看就是家里受气的,我何必拿她的钱呢。”